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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第4页）

不过要扣钱，小唐老师，可以接受吗？”

&esp;&esp;“可以的。”

她叹气，“谢谢校长。”

&esp;&esp;“你们班期中成绩怎么样啊。”

正校长状似无意提起。

&esp;&esp;“还可以，数学平均分是张了张口，许久，只轻轻叹息，没有正面回答。

&esp;&esp;“对了，阮澄…她现在在哪里读书？”

&esp;&esp;“小澄啊，之前考去了黎中，不过后来我和先生合计了一下，咱们这儿的教育资源比不上京沪，我们又想给她好点的条件，就让她去沪城念书了。”

&esp;&esp;唐言章的心蓦然停了一拍。

&esp;&esp;唐言章没有收拾什么行李，倒不如说，除了必备用品以外，她连换洗衣物都没有准备。

&esp;&esp;她把所有可能性都想好了。

&esp;&esp;只要她去了沪城，只要她能见她一眼。

&esp;&esp;启程的当天日头极盛。

唐言章穿了一身简约素雅的浅色连衣裙，只提了日常办公的手提包便去了机场。

&esp;&esp;在临行前，她特地做好了功课。

展厅位于酒店二层，宽敞而气派，与其说是一种面向观众的“展”

，更多的像是新兴青年艺术家之间的交流会面。

&esp;&esp;洛珩…很久以前她确实向自己提过喜欢艺术，喜欢绘画。

&esp;&esp;唐言章沉默地望着窗外，迷迷糊糊地在飞机颠簸中小憩了片刻。

直到云层下的建筑物由小及大，伴随鼓膜的闷涨与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她再一次抵沪。

&esp;&esp;车流漫漫，她住所定在了展厅所在的酒店。

&esp;&esp;其实唐言章想过很多种可能性。

&esp;&esp;她们或许会在某一幅画前重逢，高挑的女孩依旧穿着她喜欢的惹眼红裙，不卑不亢游刃有余地与他人攀谈；亦或是隔着人群对望，因过往伤痛而变得憔悴的女孩犹如枯折枝干，纤瘦而易碎；又或许……这只是她的南柯一梦。

&esp;&esp;她想跟她好好地，好好地道个歉。

&esp;&esp;想再一次牵着她的手，去问问那些不曾涉及的往事，这几年她过得开不开心，有没有遇到困难。

&esp;&esp;以及，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弥补。

&esp;&esp;唐言章拖着疲惫的身躯，循着前台给的数字往房间走去。

昏黑的酒店走廊七拐八扭，寂静异常，声控灯忽明忽灭。

地毯虽然柔软，熏香也是较为舒缓雅正的木质香，但莫名的，她就是觉得有一股视线正悄悄打量着她，一向冷静理智的脑海中瞬间呈现了一些类似闪灵的片段。

&esp;&esp;忽然，前面拐角不远处传来了一声清脆如风铃般的少女轻笑。

&esp;&esp;“学姐。”

&esp;&esp;唐言章脚步一顿，直觉声音有些熟悉。

&esp;&esp;“学姐，你睡哪间房呀？我今晚不想回公寓，跟你一起睡好不好？反正明天也要一起看展子，不差这一晚嘛。”

&esp;&esp;年长女人忽而低低吸气。

&esp;&esp;她认出来了。

&esp;&esp;是阮澄。

&esp;&esp;下一刻，那深埋骨髓中，曾经自己再熟稔不过的清亮又略微稳缓的嗓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