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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勖!
当初你尚主的时候,像条狗一样讨好我,现在呢?你得势了?四品又如何?不过是个破教书的,敢瞧不起我了。
再怎么样你也只是个司业,靠女人上位的走狗!
比得过中书令吗?”
司业不欲与她纠缠,骂了一句:
“好比东市泼妇,瞧瞧你,简直罔顾礼法!”
语气里尽是无奈。
范勖一拂袖,转身离去,一只脚刚跨出大门,拂明长公主的尖叫声从身后传来:
“范勖!
你就是个窝囊废!
若不是跟了你,我至于在他面前这么低声下气吗?”
过路人被拂明长公主的声音惊到,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长公主却是不管不顾,发也散了,衣也乱了,眼圈通红,眼泪不停地流。
范勖也不顾路人的眼光,停步回首,神情也不似方才愤怒,意外的平静,望着拂明道:
“我也曾是清贵之家,三代承爵,得天子礼遇。
虽说人丁稀疏,不如当年,可我亦是状元出身,你何必将我说得如此不堪。”
“你是长公主,品阶之大,无人不尊,你没有自己想的这般凄凄惨惨。”
“长娆,平心而论,是你因与淑妃不和,处处为难天玑公主。
你尚且不饶小辈,何怪小辈不饶你。”
“你若是觉得跟着我范勖没盼头,大可与我和离,我范勖没有轻贱到这种地步。”
“你想要的荣华富贵风光无限,我给不了。
我喜欢现在的生活,教书育人,浴乎沂,风兮舞雩,咏而归,我不觉得窝囊。
相反,树人之业,我觉得很高贵。”
末了,范勖看着拂明长公主,问道:
“你可还记得我们曾是两情相悦,我曾爱过你,在我们都风华正好的年纪。”
说罢,便转身离去,再不回头,不管身后的拂明哭得如何撕心裂肺。
这件事也成为帝京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人们直道天皇贵胄不过东市泼妇,可怜司业,尚了位母夜叉,哪像丞相,与天玑公主恩恩爱爱。
此事被有心人拿到帝面前去,多疑如帝,立刻警觉起来。
本因着姻亲的关系,加之谢玿的确能力非凡,为人称赞,帝又自信于天玑,对谢玿不再防备。
现如今,谢玿之重竟可以威胁到天子的妹妹,宗室贵女拂明长公主,不禁令他汗颜。
帝心中升起不安,立刻唤来何公公,与之低语一番,何公公了然,领命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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