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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交易下（第2页）

深渊的侵袭导致地面的植物，包括农作物都在产生变异，它们为了能够在严苛的环境中生存，为了不被灭绝，进化出了致命的毒素，或者令人作呕的气味，甚至是长出能激射出去，刺穿板甲的尖刺，又或者是坚韧的藤蔓，麻痹猎物的雹子，从被食者变成了捕食者。

肉食动物同样千奇百怪，撇开那些邪魔妖物不说，哪怕是看起来最温顺的小动物，都可能一个不留神给你来一发风刃，肉质坚韧如柴都是最好的，一些奇怪的动物体内甚至包含上千度火焰都烧不死的寄生种。

当你用火烤熟后吞下时，它们便悄无声息将你作为温床，等待某一天吸足了养分，从你体内破体而出，变成丑陋的怪物。

最可怕的是，不论是动物还是植物，都在不断加速进化着，没有哪一类动植物是绝对安全的，没准前天还是安全的食物，明天就进化出了毒素。

人类一直在摸索和培育可以提供生存保障的农作物和家禽，可惜几乎毫无寸进，因为深渊范围在缓慢扩散，情况反而变得越来越糟糕，现如今，苦涩的黑麦已经是最广泛的食物来源，哪怕是富裕如她，也没有优待。

可莫尘的食物来自何处？她可不相信还有哪片区域能生产出没有变异的蔬菜和禽类来，唯一的解释就是来自地表深处，藏于地渊之下的上古遗族，或来自某个大型秘境。

不管是哪一种，都会引来觊觎，她严肃道：“莫尘，我本不该打听你的来历，但我不得不提醒你，这些食物价值堪比黄金，美味还在其次，它的出现背后所代表的东西才是灾祸的根源。”

没想到奥薇莉雅会这么敏锐，不论是琴还是迪雅，都吃过他做的饭菜也参与饭馆的讨论，却没有一个能发现潜在的危险，真不愧是商会的分会长，善于发现机会的同时，还对危险有着灵敏的嗅觉。

“你是担心有人想要胁迫我交出食物的来源？”

莫尘镇定自若道。

“对，一旦你的餐馆卖出这些食物，整个费特恩城都会躁动的，你似乎不了解我们面临的食物压力，更远的地方不知道，附近的几个城邦同样有类似的问题，城市的执政者们一直在发掘稳定的食物来源，而你的出现，会引来无数目光，其中的凶险不必细说，你也该想的明白。”

莫尘依然不疾不徐道：“所以，艾德里安小姐，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奥薇莉雅看着莫尘，那略微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些肃然：“我得对你的实力，或你背后的势力以及这些食物的情况有一个初步的了解，才能给出建议，或冒险加入，利用高塔商会的力量为你护航，或者选择远离，跟你划清界限。”

她顿了顿，续道：“我可以以艾德里安家族的信誉担保，不会泄露你的任何秘密。”

莫尘点了点头，他之前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更多是考虑如何防止那些贪图饭馆利益的势力，而不会去考虑城市的执政者，因为他的思维存在一个很大的盲区。

他只是一个初来乍到的外来者，还没有深刻了解到这个世界所面临的双重压力--无处不在的深渊和邪魔，短缺和疯狂变异的动植物，在内忧外患的情况下，面对新的食物来源，还是如此美味，即使是执政者都可能不会无动于衷，毕竟和人类延续相比，牺牲掉个人的利益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自身的安全倒是不用担心，哪怕打不过，估计也没什么人可以抓得住他，考虑到灵界穿行和火焰跳跃的能力，也是对城市高层一个有力震慑，所以他并不是太担心来自执政方的威胁，反而是需要防止一些势力会铤而走险，对琴和迪雅造成伤害。

他原本就倾向于拉奥薇莉雅入伙，作为打通其他城邦的渠道，如今考虑到刚才所提的潜在威胁，跟一个本地势力合作就显得更有必要了，有高塔商会在前面顶着，琴和迪雅就会安全很多。

沉吟片刻，莫尘决定透露一些实情：“我背后没有什么势力，不过自身的安全倒不用担心，没有人能够对我构成威胁，这点我不想过多解释，你如果不相信那就不必再说。”

奥薇莉雅皱眉不语，好一会才道：“我持保留意见，还有呢？”

莫尘干脆取出可乐、橙汁、矿泉水、薯片以及挂面、包装罐头和其他一些日用品，在桌子上摆了一小堆，递给她一瓶橙汁，道：“你先喝，看味道怎样。”

犹豫了下，奥薇莉雅依言抿了一小口饮料，眼睛微微眯起，又品尝了几口，最后干脆咕嘟咕嘟喝下大半瓶，才放下瓶子，眼睛清亮清亮地，道：“很好喝。”

莫尘一一跟她介绍桌子上的饮品食物以及日用品，最后说道：“这样的东西，包括粮食，我可以不限量提供，别说几十万人，就是几百几千万人的量都不是问题。”

奥薇莉雅吃惊地睁大眼睛，想通了其中蕴含的巨大商机以及对人类的影响，她心跳开始加速，都顾不得矜持了，身体前倾，急促道：“不限量供应？所有粮食和日用品？”

她前倾的如此剧烈，那领口内雪白的弧度优美呈现在莫尘眼前，他眼睛偷瞄了一下又迅速挪开。

这一举动虽然隐蔽，又怎么可能不被敏感的奥薇莉雅感知，她不动声色地立直了腰身，坐姿端庄优雅，故作镇定道：“你要明白你刚才所说的究竟代表着什么，这不是一件可以拿来开玩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