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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啊,正如人间,总有暖阳所难触及的七尺寒亡,亦有风尘难以带不走的和煦泪痕。
比起远方似抬手可触及的黎明,再未磨灭脑海中稚嫩的自我之前,总有一段不可终止的旅途,等待如砂砾入海的告别。
最终,渃定还是停下了无路可寻的脚步,他面色略有迟疑的打量着四周。
没有想象中的人影鬼踪,更没有所谓谜底的揭晓。
可不知为何,冥冥之中,他总感觉此处光景绝非常人所及,如浮云指引天际的那抹微光般,想必定是有人在引导着自己。
至于是好是坏,就不为人知了。
就在渃定思虑逢时之际,远处幕霞晚意同存的天边徒然乍现,浑浊而清澈的浊河细水长流的飘来。
紧接着,这违和存异的河面上,不由一阵纸船漂泊驶来,长不过两米宽不过几丈间。
若进退维谷,则需孑然一身,茕茕独入纸船其内。
然而不过数刻,少年心神便随之一凝,缘由所因在纸船珊阑处,确有一人影所藏匿于暗处。
平缓突兀的划船声绵延不绝,搭配此波光粼粼的浊河,竟有种难以言明的相得益彰。
俗话说,好景可骇,却行浊言清。
可正如世事难料般,阳光总是在风雨后,而意外从不出意外。
“哎哟,撒拉嘿呦————”
下一刻,一道不似童话歌谣的莫名哼唱声,在不知觉间伴随纸船悄然临近。
见状,渃定停留原地并未动分毫,而是以世情看冷暖的面容,凭声看向日暮途穷,却平白无故驶来的无帆纸船。
只不过,老骥伏枥,尚志在千里。
更别提年少意气,叛逆自然在所难免。
虽然心中依旧有被催促登船的感觉,可他驻足而观的身形却再次有了动作。
刹那间,少年行步如飞,一时间快步流星,超船绝尘。
要知道今日晨曦至夜所开启的漫长阶梯,逐步累积的重压已经损害到渃定的身体。
尽管少年赴约登顶过后,体内外的伤势得到痊愈,可积压至骨的疲惫岂会像冰溶于水那般自然消散。
如若食饥息劳自此按照正常作息休眠缓解,兴许过段时日,凭借修魔者异于常人的身体素质自会无事。
但现如今时,渃定已不想被引导而行,哪怕疲于奔命,亦不愿因被生活摆布,而丧失曾己若存的珍贵。
可让少年出乎意料的是。
伴随纸船上的摆渡者倏忽调转船头,从天际无缘由引渡而来的浊河之水,此刻正平白无故地朝自己侵袭而来。
一人一船之间,似长夜无所归期,在此处变化无常的世界,二者的距离不再始终如一。
渃定完全没想到在彼此交错而行过后,对方还真有种无风起航排万难的架势。
只是这排万难的目标,怎么好像是逃不脱的自己。
......
一时顷刻间,就在渃定下意识的认为,人力终被工具轻易赶赴时。
却见伴随浊河疾驰而来的纸船,在距离自己几乎不到几寸前,猛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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