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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1页）

&esp;&esp;他在钟笛胸前半干的长发下看见凸起，确认她的决心。

关上门后，问她：“头发不吹干吗？”

&esp;&esp;钟笛不想说废话。

她手里的皮筋扯到极限了，今晚是一场谁先松手谁更勇敢的游戏。

&esp;&esp;她给凌程他想要的东西，用最世俗的方式彻底斩断这段过往。

从此他们两不相欠。

&esp;&esp;凌程牵着沉默的钟笛，走到浴室镜前，打开吹风机，一点点吹干她潮湿的发尾。

&esp;&esp;钟笛压低眉眼，视线穿过他腰间，落往门外。

吹风机的噪音淹没一切声响，她任凭自己放空。

&esp;&esp;两人相对而站，目光不曾相接，唯一紧密相连的是凌程的手掌和她的黑发。

&esp;&esp;如果不是各自沉默又都身体紧绷，这场面彷佛时空逆转，回到五年前。

&esp;&esp;“想怎么开始？”

吹风机停止工作后，凌程双手撑在钟笛两侧，视线与她平行。

&esp;&esp;他在她鼻骨上中段看见一个白色的细小的伤疤。

&esp;&esp;熟悉又陌生的气息随着安静的氛围重重地压住眼前的世界，钟笛收回游离的目光，注视这张清晰到可以看见每一个细微变化的脸，放空归来的艰涩情绪精准无误地落在他深色的眼眸里。

&esp;&esp;她发现，他多了一颗泪痣。

&esp;&esp;钟笛没有给凌程回答，而是问：“避孕套呢？”

&esp;&esp;“你不想有前戏吗？”

凌程抬起一只手，轻轻捧住她的脸庞，鼻息贴近，凝视她灯光下不算暗淡的唇色，“那怎么能叫交易呢。”

&esp;&esp;他手掌突然往后移，按住她后脑勺，向下用力，“得有诚意对不对？”

&esp;&esp;钟笛的额头狠狠撞在他的胸口，黑发散开，铺满他的胸膛。

&esp;&esp;他又用一下力，使她继续向下低头，她颈后的头发紧紧缠绕住脖颈，被他宽大的手掌包裹。

&esp;&esp;钟笛的脸藏于暗色之下，在这份被动中轻轻拉扯一下唇角，而后主动缓缓屈膝。

&esp;&esp;膝盖将要触碰冰冷的大理石地板时，却又被凌程双手捞起。

&esp;&esp;拖鞋滑落，白色的衣料也滑落，一小片，悬在绷直的脚背上。

钟笛在忽然转换身位后，感受到盥洗池台面的冰凉。

&esp;&esp;换成她居高临下。

&esp;&esp;黑色坚硬的短发和柔软湿润的唇舌，像冰泉撞击熔岩，拧成一股互斥又融合的力量，先灼伤了她低低下看的眸光。

&esp;&esp;另有一只手向上，裹紧她的心跳，势要将她这颗健康的心脏揉出与他相似的褶皱，将她的感受威逼至利刃之下。

&esp;&esp;钟笛觉得此刻钻进她身体里的，不是爱，也不是恨，而是一朵玫瑰花的花梗。

&esp;&esp;凌程的灵魂在被黑色覆盖的地带探索，往前一步是深渊，背后是冷箭。

他只能一跃而下，坠入无边的悬崖，探进一个最原始也最隐秘的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