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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盖双鹤衔芝,是祖辈传下来的,三十年前父亲给母亲的定情信物。
萧然指尖触到盒底的余温,“我走了。”
车灯划破雪幕时,后视镜里那抹藏青唐装身影仍在门廊下,像株落满雪的罗汉松。
春离忽然按住萧然要去按车窗的手,鹅毛大雪中飘来断续的埙声。
是《雨打芭蕉》的调子——萧然母亲生前最爱的曲。
而春离的注意力却在损声上,中气十足,根本不像一个大病初愈的老人。
车在雪地里碾出两道蜿蜒的墨痕,仪表盘幽蓝的光映着萧然眉间。
春离忽然发现他腕间沉香珠褪成了月白色,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惊讶,“你对你父亲使用法术了?”
萧然微微颔首,轻应了一声后,说道:“他那次手术,医生说成功的几率很低,我实在不忍心看他就这样离开人世,所以便略施了一些小法术......”
春离秀眉微蹙,“送他长命百岁?”
萧然摇了摇头,缓声道:“不,不是送,而是还。
从小到大,父亲为我付出了太多太多,如今也该轮到我为他做点什么了......”
春离静静地凝视着萧然,只见他脖颈处有几缕若隐若现的暗纹正微微浮动着。
她深知,这便是催动法术所带来的反噬。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抬起手来,轻柔地覆盖在了萧然脖颈处那些暗纹之上。
随着她手掌的落下,一缕细微但纯净的灵力从她掌心缓缓流出,注入到了萧然体内。
“强行续命反噬的痛苦,可不轻。”
“值得的,他给予我太多。”
萧然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轻轻捧住她的脸。
很久很久以前,萧然用这只手递给了她一块暖呼呼的桂花糕……
萧然将车停在护城河畔,河面冰晶下涌动着赤色暗流。
春解开安全带,翡翠耳坠扫过萧然手背,“不回家吗?”
“回啊。”
春离:……?
“南歌还是落茵,你选。”
雪粒撞在挡风玻璃上,碎成无数个小小月亮。
格外的漂亮。
远处传来钟声,萧抵着春离眉心轻笑:“从现在起,我陪你浪迹天涯……”
春离愣住,随后展颜笑道:“那就南歌吧。”
尾音消失在突然降下的浓雾里,车载广播滋滋响起天气预报:“今日大寒,宜远行……”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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