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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章 荣誉之战（第3页）

上面说，雷兽残魂会啃噬宿主神魂，直到宿主变成活容器。

原来他这三百年，不是在修雷道，是在给雷兽当养料。

&0t;萧瑶！

&0t;温尘的剑气裹着霜花撞上我的后背，那股凉意顺着后颈窜进四肢，我突然看清了紫电里的纹路——每道电芒都缠着半透明的魂丝，是被雷兽吞噬的修士残魂。

它们张着嘴，无声地喊着&0t;救命&0t;，我握云影的手又紧了几分。

月离的神魂在识海烧得更旺了，像团火在脑仁里滚。

剑鞘贴着掌心的位置烫得红，我听见她的声音，比三百年前更轻，却更清晰：&0t;阿瑶，你不是一个人在斩。

&0t;

对，我不是一个人。

极北冰原的雪突然漫进眼眶——那时我举着冰镐挖玄冰，手指冻得像胡萝卜，温尘蹲在我旁边，用灵气给我焐手：&0t;再挖半块，就去喝姜茶。

&0t;南海深渊的腥气涌上来——九头蛇的毒牙擦过我腰腹时，紫菱的药囊炸开，她扑过来用身子挡，药粉糊了满脸还笑：&0t;我调的金创散，比你那破剑管用。

&0t;还有月离，她最后化为光粒前，把破妄诀刻进我骨血：&0t;这不是我的术法，是所有想活的人，攒的力气。

&0t;

这些力气，此刻全顺着云影往剑尖涌。

我举剑的手不再抖了，反而稳得像定在山巅的古松。

&0t;破。

&0t;我吐气。

云影的凤鸣声盖过了雷兽嘶吼。

银芒裹着金光劈开紫电，那些缠着魂丝的电芒碰到光刃就碎成星子，魂丝却顺着光刃往我识海钻——不是攻击，是依附。

我突然明白月离说的&0t;破妄&0t;是什么意思了：不是斩断敌人，是让被吞噬的魂灵，找到自己的光。

雷兽残魂出尖啸，它裹着凌云仙尊的神魂往后缩，可云影的光刃像长了眼睛，追着它往镇魔柱上的焦痕里钻。

凌云仙尊突然惨叫，他的雷纹开始剥落，露出下面苍白的皮肤，眉心的紫电裂成蛛网，终于&0t;啪&0t;地碎成齑粉。

最后一道紫电消散时，擂台突然安静得可怕。

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撞着肋骨。

凌云仙尊瘫在镇魔柱下，他的眼睛终于恢复了清明，可那清明里全是绝望——他望着自己逐渐透明的手掌，突然笑了：&0t;原来原来我早就是个空壳了&0t;话音未落，他的身体就像被风吹散的灰，簌簌往下落。

&0t;凌云！

&0t;明月仙子喊了一声，想冲过来，却被玄风仙尊拦住。

玄风仙尊的手按在她肩头，目光扫过擂台，最后落在我身上：&0t;此战，萧瑶胜。

&0t;

观礼台先是死寂，接着炸开轰鸣般的欢呼。

有小弟子举着旌旗蹦跳，有长老拍着栏杆大笑，可这些声音都像隔了层毛玻璃。

我望着自己掌心的云影剑纹，月离的神魂已经弱得像盏将熄的灯，识海里那些新依附的魂丝却亮堂堂的，像撒了把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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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t;阿瑶。

&0t;温尘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他的寒霄剑还没入鞘，霜花却早停了，只余剑尖垂着一滴冰晶。

他伸手碰我的手腕，指尖凉得惊人，&0t;伤着没？&0t;

我摇头，反手握住他的手。

他的掌心有常年握剑的茧，硌得我手背痒——和三百年前在破庙第一次握住我抖的手时，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