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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4章 荣誉之战（第1页）

玄风仙尊的手指扣着令牌边缘往下一压，观礼台的呼吸声像被人掐断了线。

我听见自己喉间溢出一声轻喘，不是因为害怕，是三百年前破庙里的冷风突然灌进了胸腔——那时我缩在草堆里，听着野狗爪子抓门的声响；此刻我站在擂台中央，脚下的青石板被温尘之前劈出的裂纹硌着鞋底，倒比草堆踏实百倍。

&0t;令下即战。

&0t;玄风仙尊的声音像敲在青铜上，余音撞着擂台四角的镇魔灯。

几乎是同一瞬间，我和凌云仙尊周身的灵气同时炸开。

他的气息是刺鼻的铁锈味，混着焦雷的噼啪声，雷纹战甲上的紫电&0t;滋啦&0t;窜起半丈高，映得他的脸青一块紫一块；我的气息里飘着莲花香，那是颈间光纹在烫，月离的神魂在识海深处哼着咒，像小时候阿娘拍我入睡时的歌谣。

&0t;小心！

&0t;温尘的声音从擂台左侧传来，带着剑气割破空气的锐响。

我偏头的刹那，一道紫电凝成的剑影擦着耳尖劈下，在我脚边炸出个焦黑的坑。

碎石溅起来刮过手背，疼得我倒抽冷气——这哪是切磋？

分明是要取我性命。

&0t;穿越者果然贪生怕死。

&0t;凌云仙尊踏前一步，雷纹顺着他的手臂爬上指尖，&0t;三百年前占了原主的命，三百年后还想占仙盟的荣誉？&0t;他的剑指我心口，紫电在剑尖凝成蛇信，&0t;今日便让你知道，不属于你的东西，终要还！

&0t;

我摸向腰间的云影剑鞘，掌心刚触到冰凉的玉纹，识海里突然炸开一声清越的凤鸣。

月离的神魂化作一道白光窜进剑鞘，云影&0t;嗡&0t;地出鞘，剑身流转的银芒裹着我的手腕，像当年温尘第一次握住我抖的手。

&0t;还？&0t;我握着云影旋身避开第二道雷剑，剑锋挑起的气浪掀翻了擂台边的镇魔灯，火光劈头盖脸砸下来，&0t;原主早就在我穿来那日，把命数塞给我了。

&0t;我想起刚穿来时躺在破庙草堆里，原主的魂魄跪坐在我心口，眼泪砸在我脸上像滚烫的雨，&0t;她说，&039;替我活&039;。

&0t;

云影突然震鸣，剑身上浮起金色咒文——那是月离用神魂刻下的破妄诀。

我反手挥剑，银芒裹着金光撞上凌云的雷网，&0t;咔嚓&0t;一声，雷网竟裂开蛛网似的纹路。

观礼台炸开一片惊呼，我看见明月仙子攥着帕子站起，帕子角都被她绞成了麻花；吴长老扶着裁判席的栏杆，胡子抖得像被风吹的芦苇。

&0t;不可能！

&0t;凌云仙尊的雷纹突然暴涨，从战甲蔓延到脖颈，连眼白都泛着紫电，&0t;你不过是个无灵根的废物，怎可能&0t;

&0t;三百年前无灵根，不代表三百年后还是废物。

&0t;我踩着他的雷网碎片跃到半空，云影在头顶划出银河，&0t;我拜过药庐的老座，学过最笨的引气诀；在极北冰原挖过千年玄冰，在南海深渊砍过九头蛇；温尘为我挡过诛仙剑，紫菱为我熬干过三缸药。

&0t;云影的光纹烫得我掌心红，&0t;这些，够不够让我站在这里？&0t;

最后一个字落地时，云影的金光已经穿透了凌云的雷网。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胸口的甲片被削出一道深痕，雷纹在伤口处扭曲成狰狞的形状。

我看见他的指尖在抖，不是疼的，是气的——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线，喉结上下滚动，像是要把什么脏话咽回去。

&0t;萧瑶！

&0t;温尘突然喊我，声音里带着点紧绷的笑，&0t;云影的第三式，该用了。

&0t;

我转头看他。

他站在擂台边，寒霄剑半出鞘，霜花顺着剑刃往下淌，在他脚边结成冰晶。

他望着我，眼睛里的暗色早没了，只剩一片清亮的光，像当年我在冰原冻得说不出话时，他捧给我的那碗姜茶。

&0t;好。

&0t;我冲他笑，转回头时，云影的光纹已经爬满了整条手臂。

这一式，是月离在神魂消散前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