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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何谓强第七十章 恨 （第2页）

的很难受，于是哇哇大哭......然后一段不长时间的经历，让幼儿平生第一次自己学会了一件事......保持什么都不做的状态，最为“舒服”

......

滚烫的，带着奇怪块状物的白色液体，固定住以防自己到处乱动的坚韧绳子，一个每天出现两次的灰白头大婶，和眼前阴暗狭小的木屋......这些接触到的东西，令小孩一度以为，世界理所应当就是这样的......

而后在某一天，灰白头的大婶用似乎很“奇怪”

的表情看着尝试着自己站起来的小孩，然后......按她的意思，自己在坚持一个人住？被广阔的天空，形形色色的人群，五彩缤纷的大街所震撼的小孩没有弄懂别人的决定，也没力量去弄懂，他只知道以后自己要一个人住在一个似乎荒废了很久的屋子里，肚子饿的时候得按时间自己走到一个地方去领一份被叫做食物的奇怪糊状物体......那些大人们，都不喜欢自己，他们用一种自己从出生就看到的目光凝视着自己，用一种叫做怪物的声音称呼自己，带来令人崩溃的压抑；小孩们听从大人们的话语，以敌视和远离对待接近的自己......

渐渐的，小孩如此度过了几年的时间，这段时间很长，长到除了例行参加的启蒙教育外，小孩能自己学会很多东西......起码他知道了，自己的名字“漩涡鸣人”

，以及......自己的不同......

知道了什么叫做痛苦，因为现自己一直在痛苦......

知道了什么叫做憎恨，因为不愿意再被施加痛苦......

知道了什么叫做孤独，因为没人去理解他的痛苦......

知道了......

知道了......

......

一幕一幕令人疯狂的画面和声音又一次出现，在他的意识中回荡，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有了形体的鸣人蜷缩在如同凝固泥潭般的地面上，两只手死死地抱着自己的头。

随着全身止不住的颤抖，一滴又一滴晶莹的液体滴落在混沌的地面上消失不见，一种困兽般的低沉嘶吼在昏暗的空间中回荡......

“漩涡鸣人......你恨么？”

正在颤抖的鸣人忽然静止了下来，同时一个飘渺的声音带着一点奇怪在鸣人心底响起，仔细听又不真切，就像梦中呓语一般......

“恨那些如此对待你的人么？”

“......”

“你想让那些给予你痛苦的人，尝试与你相同的痛苦么？”

“......”

“想让他们认同你吗？如果有了同样痛苦的经历，他们就能理解你的感受吧？”

“......不......”

鸣人忽然站了起来，对着昏暗的空间大声吼道，“不！

！

！”

垮下眼角还带着一丝闪光，那张稚嫩的脸上布满了难言的哀痛，但鸣人的浑身却散出一种纯粹的，浑然一体的“光”

的气息......

周围昏暗的空间中，似有什么诡秘的雾气渐渐散去。

随着自己那一声吼，鸣人忽然觉得全身都有点轻飘飘的感觉。

静静地站在泛着黝黑波纹的地面上，鸣人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找到了什么支撑一样，鸣人死死地抓着突然出现的君破伸出的手掌，嘴巴张了张，却哽咽了几声说不出话来。

蹲下身来，君破两手按在鸣人双肩上让他看着自己，缓缓说道；“鸣人，这里是你的心湖......我能感受到你的不平与痛苦，但......为什么只对自己？你为什么不想复仇？”

“......”

本想低下头的鸣人被君破按着头制止了，看着眼前用一种能令人感觉到温暖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君破，鸣人沉默了一下，用一种君破似曾相识的低沉语调说道，“因为不想再受到伤害......如果，我让他们痛苦，让他们受到同样的伤害......他们只会将这份憎恨，加倍地返还回来......我，什么都得不到......”

君破愣了一下，这种语调，这份觉悟......他只在某个老和尚身上见到过......那老家伙可不知道多少岁了，平生经历无数，而眼前......

“呵......没让我失望呢......”

君破笑着摇了摇头，站了起来，退后了一步，上下打量了一下和平时气质完全不同的鸣人，然后认真地看着他那双充满了莫名忧伤和希望的天蓝色眼睛，轻轻地说道：

“鸣人......你比我强......”

这种意志......也许......到了最后......

两眼瞪得大大的，意识到君破在夸奖自己，鸣人终于回到了平时那个小孩的模样，夸张地张大嘴巴笑了起来，不好意思地挠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