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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贾琏看着王熙凤伤了手,如今他正怜惜王熙凤委屈,自然有回护之意,在夜间夫妇二人独处之际,便细细询问,王熙凤先把邢夫人夸了几句,而后又道:“我看着这些日子没有去给太太请安,虽是二太太自己不叫我去的,可二爷请想,二太太即是我姑母,又是我婶母,她如今病着,我不在她床前伺候,若是他日我父亲,叔伯们知道了,必要我不孝的。
二太太病着,不叫我去不过是顺口一讲,不想麻烦我的意思,我怎么好当着。
我自己担着罪名也没什么,只怕拖累二爷。
所以我就去了。
不想起林之孝家的事,太太就把我的手抓着了,想是她病久了,手上没有分寸,不小心就抓破了。
而后太太又要吃粥,我伺候着她用完粥才回来的,一时耽搁了。
二爷,太太不是故意的。
她看着我伤了手也心疼呢。
再我们是子侄的,哪有子侄辈的埋怨长辈的道理。”
王熙凤这些话听着句句在为王夫人辩解。
只是,王夫人若是没有错,又何须她辩解。
更何况贾琏已然对王夫人生了芥蒂,越是王夫人不是存心的,听在贾琏耳中,只怕更成了王熙凤惧怕王夫人的证据。
果然,贾琏握着王熙凤的手冷笑道:“平日里我你糊涂,你还嘴硬不认。
今儿的事就是实证!
便是真是她不小心抓破了你的手,也该早些叫你上药才是。
要知道人的指甲都是毒的,她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能不知道?分明是怪你发落了林之孝家的,带累她没脸,你还在这里蘀她讲话。
瞧瞧你自己的手罢。”
王熙凤装个叹息的样子,把头低了下去,接机掩去了嘴角的笑意。
贾琏这个反应倒是不枉王熙凤一番心血。
虽然王夫人平日为人城府颇深,轻易不肯动怒,装惯了菩萨,奈何王熙凤挑的时机刁钻。
王熙凤看准王夫人久病,她丈夫贾政不过虚应事故,少有慰安;她女儿元春又在宫里当女史,等闲见不着面;王夫人最引以为傲的长子贾珠早夭,儿媳李纨又是个绵里针,所以心情自然不能好,几番夹攻下来,便失了态,将王熙凤的手也抓破了。
王熙凤更是顺水推船,故意不肯回去上药,直叫伤口都红肿了,好在贾琏跟前诉苦,也好叫贾琏对贾政,王夫人这一支更生意见。
他日她行起事来,不怕贾琏不尽心尽力的帮衬。
王熙凤低了头掩去嘴角的笑意,半刻才道:“二爷这么讲,我竟是无话可答。”
了,叹息一声。
贾琏揽过王熙凤的肩道:“罢了,你认清她的人就好。
你如今伺候好老祖宗,大太太,再早些给老太太添个重孙儿,她一个婶子还能把你怎么样?”
听着这话,王熙凤脸上一红,扭过头去不声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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