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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第5页）

&esp;&esp;“谢县丞。”

&esp;&esp;谢赋躬身：“张大人，下官疏忽，竟使郎中大人辕驾所经处出现尸首，罪责难逃，这便前去请罪。”

&esp;&esp;“此非你所能预料。”

张屏肃然，“不必自责。

但我有件事想要询问。

谢县丞能否与我去旁边一叙。”

&esp;&esp;谢赋抬眼看了看张屏坚定的双目，随他走到一旁。

&esp;&esp;茸茸短草尚不能蔽覆黄褐的土地，于斜阳下散发着独特的淡香。

&esp;&esp;张屏在一处空地上站定。

&esp;&esp;方才燕修录记完毕后，他已让衙役们先将尸体抬出。

&esp;&esp;死者短须花白，看面容约六十余岁，双唇发乌，指甲青黑，是被毒死的。

&esp;&esp;然浑身却看不出绑缚、挣扎或其他击打所造成的伤痕。

&esp;&esp;仿佛他是自己喝下了毒药，跪在了坑中。

&esp;&esp;可显然，又不是。

&esp;&esp;死者嘴角和鼻腔流出的血都被仔细擦拭干净了，启开口，才能看到牙缝与口腔内残留的血渍。

&esp;&esp;死者无法自己做到这些。

&esp;&esp;凶手仔细清理摆放尸体，似也在叮嘱查案的人――

&esp;&esp;不要想错了，他是我杀的。

&esp;&esp;张屏背向斜阳，凝望谢赋：“谢县丞熟悉裘真否？”

&esp;&esp;谢赋从容地道：“下官之前甚少直接吩咐捕快做事。

或他熟悉下官。”

&esp;&esp;张屏再问：“裘真以前是否企图对你做过些反常的举动？”

&esp;&esp;谢赋道：“下官不记得有。”

&esp;&esp;张屏继续问：“谢县丞再请仔细想一想，当真从未见过被人摆放在菜窖中的死者散某？”

&esp;&esp;谢赋深吸了一口混着土味儿的绒草气息：“下官当真不记得见过死者散某。

张大人若是怀疑什么，请直言。”

&esp;&esp;“据目前证据所示。”

张屏声音与神情都没有起伏，“本案的疑凶，先陈散某尸体与地窖，再摆放尸首于此地，都是为了让某人看见。”

&esp;&esp;谢赋突然又想一声长笑：“当世青天神断府尹大人与王侍郎先后驾临，张大人亦声名远播，或那案犯是想引起诸位大人注意，卖弄能耐。”

&esp;&esp;“或，他另有意图。”

&esp;&esp;张屏依然维持着同一神情望着谢赋。

&esp;&esp;“谢县丞是南方人？家乡哪里？是否曾居于两江之地？”

&esp;&esp;谢赋浑身一颤，神色陡然寒厉。

他扯了扯嘴角，哑声一呵：“张大人，你既已得知，就敞开了明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