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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小光（第7页）

&esp;&esp;第七天，凌晨四点。

&esp;&esp;我终于在七楼的走廊发现了罗浩然。

他罕见地没带上丘吉尔，大概那条狗也已挨饿了，只能在什么地方休息。

我从背后袭击了他，一根木棍砸到他头上。

&esp;&esp;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既不会太重将他砸死，也不会太轻让他能反身回击。

我将罗浩然拖进一个小房间，非常隐蔽，不会有人经过，用早已准备好的尼龙绳，将他浑身上下牢牢捆住，成为任我宰割的猎物。

&esp;&esp;几分钟后，罗浩然醒了过来。

他稍微扭动了几下，就在手电光线里安静下来。

他很聪明，知道无谓的挣扎只会消耗体力，在饥渴与寒冷中加快死亡的速度。

&esp;&esp;在看清我的脸以后，他轻声问道：“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做？”

&esp;&esp;“因为，我是一个杀手。”

&esp;&esp;“谁派你来的？”

&esp;&esp;“死神。”

&esp;&esp;罗浩然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好吧，死神也有原因的。”

&esp;&esp;“我问你——你还记得一个人吗？”

&esp;&esp;“你是来复仇的？”

&esp;&esp;“是。”

&esp;&esp;“我没有杀过人。”

&esp;&esp;“她叫楚若兰！”

&esp;&esp;他的眉毛跳动了一下，盯紧我的眼睛。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有了表情。

没错，他记得这个名字！

&esp;&esp;“你是他的儿子？”

&esp;&esp;“是。”

&esp;&esp;看来他的反应相当快，这也等于承认了他的罪行。

我早已预想好了许多种方案，特别是当他要隐瞒抵赖狡辩时，我会用九种手段来折磨他，足以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相信一定能够撬开他的嘴。

这也是他的聪明之处，明白只要落到我的手里，就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索性直截了当承认，免得枉受皮肉之苦。

&esp;&esp;“好吧，看在你认罪这么痛快的分上，我会让你死得快一些，虽然这已经便宜你了！”

其实，我很不情愿作出这样的承诺，眼前又浮现起妈妈死后的样子，“你有没有想过，我妈妈被你害死的那年，我才不到十四岁。

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来我过的是什么日子。

每日每夜每时每刻，都盼望着今时今日！

我才不管世界末日，只要能杀了你，为妈妈报仇，我可以彻底改变自己的人生，可以从此做一个职业杀手。”

&esp;&esp;“小光，”

未曾想已到了这个地步，他的语气依然不紧不慢，似乎还对我越来越亲切了，“这是一个意外，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妈妈。”

&esp;&esp;“意外？你们意外地拆迁我家房子？意外地在我家的废墟上建起了未来梦大厦？意外地因此让很多人被赶进郊区的破烂公寓？意外地深夜打电话到我家？意外地说要跟我妈妈谈一笔巨额的补偿金？意外地让她就此一去不回？意外地让她失踪了整整一年？意外地让她坐在一辆没有牌照不明来历的汽车里？意外地让这辆车沉入郊外的湖底？意外地让她从水里捞出来时已变成了一具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