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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阿香（第6页）

&esp;&esp;但愿，那时候只剩下我和你。

&esp;&esp;凌晨四点，底楼中庭的哈根达斯店。

我来到另一个重伤的男人身边，他是个二十来岁的胖子，浑然不知刚才有两个人被我杀了，一直打着沉重的呼噜。

他的头上缠着绷带，身上盖着被子，不知伤在哪里。

不过，看到一个男人年纪轻轻，居然胖成这个样子，就让我生气！

这身肉实在是罪过，即使不是世界末日，像这样的人也不该活在世上。

要知道天底下有多少人吃不饱肚子！

就像我，从小吃肉就是一件奢侈的事，偶尔吃上几块放了半年的发黑的咸肉，就已是天大的幸福了。

没错，我讨厌胖子，他活该躺在这里。

还有，我讨厌他发出的鼾声，这样的噪音绝对污染环境，重伤员里最该死的就是他了！

&esp;&esp;再见！

胖子。

&esp;&esp;我连一秒钟都不曾犹豫，就用刀割破了他的咽喉，就像随手切开一个西瓜。

&esp;&esp;随着鲜血的喷溅，死胖子居然睁开了眼睛，发出惊恐的呼叫。

我吓得蜷缩到了一边。

幸好他的气管已被切断，他的声音仅限于痛苦的干嚎，无法发出更响亮的呼救声。

虽然他的体形庞大，因此发出的动静也很大，但他已受重伤无法移动，只能躺在被子里挣扎，直到全身连同周围地板都被染成了红色，方才彻底断气，变成一具肥胖的死尸。

&esp;&esp;此时，我听到旁边响起一声尖叫。

&esp;&esp;该死的！

另一个重伤者被惊醒了，她是个中年女人，刚刚发出一声尖叫，我就慌张地扑上去，一刀扎进了她的心窝。

&esp;&esp;干脆利落！

&esp;&esp;她没有再受更多的痛苦，双眼几乎突出眼眶，生命终止于惊讶与恐惧中，安息吧。

&esp;&esp;一口气连杀了四个人，我差不多已经虚脱了，趴在死去的女人身上喘息片刻，没忘记还有第五个重伤员。

&esp;&esp;于是，我转头看着哈根达斯店的最里侧，那里躺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黑暗中目光闪烁。

&esp;&esp;我从没见过一个老人的眼神如此吸引人，便踉踉跄跄地扑到他身边，用滴血的刀尖对准他的咽喉。

&esp;&esp;手电照亮了老头的塌鼻梁，但他既不惊恐也不慌张，严肃地对我说：“孩子，我不想死，请让我活下去吧。”

&esp;&esp;忽然，他的声音让我想起了我的爷爷。

&esp;&esp;我抬腕看了看手中的刀，才发现刀刃都已经卷了，这也是连杀四人的正常结果。

&esp;&esp;天意不让我杀他吗？

&esp;&esp;“请让我活下去，无论任何原因，无论任何时候，无论任何地点。”

老头还在顽固地说着。

&esp;&esp;而我摇摇头：“世界末日了，反正大家都要死的，还活着干什么？”

&esp;&esp;“为了活着。”

&esp;&esp;好简单的话啊，我听不懂其中的道理，但我已放弃了杀他的念头。

&esp;&esp;我把卷刃的刀丢弃在地上，飞快地逃离了哈根达斯店，留下四个死人与一个活人。

&esp;&esp;穿过黑暗的楼道，下到地下一层超市。

浑身衣服都被染红了，可以想象自己的样子，大概像个精神病人。

&esp;&esp;妈的，我很讨厌这个形象，还不如死了呢！

&esp;&esp;我在卫生间里脱下所有的衣服，从角落里找来最后几瓶开过封的矿泉水，就着干净毛巾擦拭全身，特别是那被蹂躏过的地方。

我换了包括内衣的所有衣服，虽然不管穿什么都显得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