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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第4页）

&esp;&esp;夜色苍茫，南明路早已不复往昔。

司望一句话都没说，连天飞雪不断地扑上眼睛，渐渐地模糊了视线，幸好还有路灯亮着，把两个人的影子投在白色雪地上。

&esp;&esp;经过通往魔女区的小径，夹在两个建造中的楼盘之间，蜿蜒曲折到废弃厂房的角落。

欧阳小枝停下脚步，几乎能望见残留的烟囱。

忽然，再也无法向内走哪怕一步。

&esp;&esp;“你在看什么？”

&esp;&esp;“哦……没事！”

&esp;&esp;“听说——那里有个地方叫魔女区。”

&esp;&esp;这是司望第一次对她说这三个字，小枝的面色由冻萝卜似的粉色，变得死人般雪白。

&esp;&esp;“你？”

她很快调整了表情，“是从高年级的学生那里听来的吧？”

&esp;&esp;“1995年，曾经有个男老师在高考前夕，死在这个魔女区里。”

&esp;&esp;不敢面对他的目光，她转头看着南明路说：“1995年，我也在南明高中读书，那年我参加了高考——你所说的那个老师，就是我的班主任。”

&esp;&esp;“你也去过那里？”

&esp;&esp;“这个问题，最好别问！

他是被人杀死的。”

&esp;&esp;“凶手是谁？”

&esp;&esp;“不知道，听说还没破案，所以——司望同学，请你不要再提这个地方，更不要走进这条小路，我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知道吗？”

&esp;&esp;她继续往前走，再也不回头留恋，司望跟在旁边，被风吹得直流鼻涕。

&esp;&esp;“回去吧，别冻感冒了。”

&esp;&esp;“没事，我送你到地铁站。”

&esp;&esp;“司望同学，我问你个问题——为什么不叫我欧阳老师，每次都只是说‘你’，听起来不太礼貌哦。”

&esp;&esp;“对不起，小枝。”

&esp;&esp;小……枝……

&esp;&esp;“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你是个特别的孩子，自然表达与沟通方式也跟常人不同，我怎能强迫你根据我们的习惯来说话呢？说不定在你的眼中，所谓‘尊敬师长’，才是虚伪的繁文缛节呢。”

&esp;&esp;地铁站到了，地上积了一层薄雪，少年挥手道：“路上当心！”

&esp;&esp;“谢谢你，司望！”

&esp;&esp;既然，司望没叫她“老师”

，那么她也删除了“同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