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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可在尊严中死去,而不在耻辱中苟生。”
“反腓力辞”
(拉丁语:Philippica),源自公元前4世纪古希腊演说家、民主派政治家狄摩西尼(Demosthenes,公元前384—前322)为反对马其顿人入侵希腊发表的“反腓力”
演说。
此处“腓力”
是指马其顿国王腓力二世(PhilipII,公元前382—前336),他是马其顿国王亚历山大大帝之父,腓力二世即位后不断向外扩张,成为希腊各城邦的霸主,以后“反腓力”
一词引申为“痛斥演说”
。
西塞罗发表痛斥安东尼的演说分别是公元前44年9月两篇,公元前44年12月两篇,公元前43年1月至4月十篇,后来西塞罗把这十四篇痛斥安东尼的演说统称为“反腓力辞”
,显然,痛斥的是安东尼,而不是腓力,只不过是借用其中引申的“痛斥”
含义而已。
元老院的元老们和集会的民众悉心倾听这些痛斥安东尼的演说,莫名惊诧。
也许有些人已感到,可以在罗马广场上公开说出这些话,对今后数百年而言,将是最后一次了。
人们不久将不得不在罗马广场上只向罗马皇帝们的雕像诚惶诚恐地鞠躬。
在恺撒们的国度里,只允许阿谀奉承者和告密出卖者们诡计多端地窃窃私语,而不会再允许先前那种自由的言论。
听众们面面相觑:一半是出于惊恐,一半是出于钦佩这位老人——他竟会以“一个亡命之徒”
的勇力,即以一个内心已完全绝望者的勇气,单枪匹马地捍卫人的精神独立和共和国的法律。
他们赞同他的话,但犹犹豫豫,因为即便是烈火燃烧般的语言也已不再能够点燃起这根已腐朽的树干——罗马人的自豪了。
正当这位孤军奋战的理想主义者在罗马广场上劝告大家要为国家献身的时候,统率罗马军团的几个肆无忌惮的将领们已在他的背后缔结了罗马历史上最可耻的政治同盟。
就是这同一个屋大维——西塞罗曾把他誉为共和国的捍卫者,就是这同一个雷必达——西塞罗曾鉴于他为罗马人民立下了功劳而要求为他建造一尊大理石雕像;这两个人曾为了要消灭篡权者安东尼而离开罗马在外征战,现在却宁肯做一笔私人交易。
由于这三个军事首领中没有一个强大到能够独自一人夺取罗马这个国家作为个人的战利品——屋大维不能,安东尼不能,雷必达也不能,于是这三个当年的死敌现在宁可达成一项协议,私下瓜分恺撒的遗产。
于是,一夜之间,罗马在大恺撒的位置上竟有了三个小恺撒。
这是具有世界历史意义的时刻:这三个军事统帅不服从元老院的命令,不遵守罗马民族的法律,联合起来组成了三巨头同盟,把横跨欧亚非三大洲的幅员辽阔的罗马国家当做低廉的战利品进行瓜分。
在雷诺河和拉维诺河交汇处的博洛尼亚城附近的一个河心小岛上,一座营帐被搭建起来了。
三巨头就在这里会晤。
不言而喻,在这三个不可一世的战争英雄中,没有一个会信任另一个。
在他们以往的各自宣言中,充斥着互相攻讦的言辞,如对方为造谣惑众者、流氓无赖、篡权者、强盗、窃贼等,以至无法详细知道这一个冷嘲热讽另一个究竟是为什么。
不过,对于权力欲极强的人来说,唯有权力最重要,而不是思想品质;重要的是战利品,而不是声誉。
这三个对手现在用各种防备措施,一个跟着一个接近事先约定的位置,当这三个未来的世界统治者彼此确信——他们中间谁也没有为了谋害另一个最新的同盟者而随身携带武器之后,他们才友好地互相微笑致意,并一起走进营帐——未来的三巨头同盟将要在这里缔结和建立。
屋大维、安东尼和雷必达在这座营帐里停留了三天,但无人见证。
他们有三件事要做。
他们迅速联合起来要做的第一件事:他们将怎样瓜分世界。
最后,屋大维得到了阿非利加和努米底亚,安东尼得到了高卢,雷必达得到了西班牙。
纵使是第二个问题也没有使他们太发愁:如何筹措到钱,把欠了党徒和军团士兵几个月的军饷发下去。
按照历来常常仿效的办法,这个问题巧妙地得到解决,那就是直截了当地抢掠国内最有钱的人的财产,同时把他们消灭掉,免得他们大声抱怨和控告。
三巨头在桌面上慢慢悠悠起草了一份有两千名意大利最有钱的人的黑名单,其中有一百名是元老;后来还公布了一份不受法律保护者的名单。
每个人都提出自己所知道的人,其中包括他本人的私敌。
这三个新结盟的巨头在解决了领土问题之后又用匆匆的几笔就完全办妥了经济问题。
努米底亚(Numidien),北非古国,在今阿尔及利亚北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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