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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挽星一下失了力气，他重新坐在顾念身边，慢慢抱起双腿，脑子里乱哄哄的。

他好像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

他要救陆影，只有两条路可走，如果往前，他无法改变陆影消失的命运，如果往后，那么陆影以后的人生他再也无法参与。

是个死局，他宋挽星的死局。

顾念好似也想明白了这回事，她撞撞宋挽星的肩膀，“哎，如果说，我是说如果啊，我完成任务，时间线拉回七年前，你到时候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

宋挽星望过去，眼中满是迷茫，“我能把陆影从于缈手中抢过来吗？”

顾念斩钉截铁道：“不能，你一旦成功，剧情再次改变，铁定会被发现的，倒不如跟我一起走。”

宋挽星也斩钉截铁：“我不走。”

“你不走？陆影到时候都不记得你是谁了！

他有自己的家庭，你这样插足人家是不是不太道德？”

“谁说我要插足他们了？”

顾念眉头越皱越深，“那你要干什么？”

宋挽星把腿抱得更紧，下巴搁在膝盖上，盯着虚空一点出神，“我不走，我就这么看着。”

顾念像是刚刚认识宋挽星一般，她眼中满是诧异，她心中难以理解，有太多话要说，但到嘴边也只有一个字。

“啊？”

以为她没听懂，宋挽星又解释一遍：“我来之前没想过能跟陆影走到这一步，我很早之前就明白一件事，我可以做陆影的男朋友，也可以做陆影的家人，我现在就像一个小偷，陆影是我偷来的，总有一天要还回去。”

他歪头看着顾念，装作不在意，“只要陆影幸福就够了，我没关系的。”

他可以在某个雨天跟陆影打一样的雨伞，可以在水果店跟陆影买同样的草莓，可以在某个十字路口同陆影擦肩而过，但仅此而已。

他来到这个鸡蛋的时候，就没奢求过什么，这已经是他们最好的结局了。

顾念再次被他震撼，她不住摇头，喃喃道：“我终于理解，那些前辈们说的话了。”

“什么话？”

“爱上鸡蛋里的人，没什么好下场。”

宋挽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两人相顾无言，就这么坐在地面上，直到裴络来敲门，“嫂子？嫂子在里面吗？老大找你。”

紧接着是龙傲天的声音：“念念？念念？”

顾念叹了口气，“先回吧，这件事，我会继续帮你打听的。”

宋挽星扶着桌子站起来，顺手将顾念从地上拽起，小声道谢：“谢谢你，李铁花。”

顾念：“……”

宋挽星轻笑一声，身体突然轻松许多，他刚走出几步，又听见顾念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