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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春日熹微的3月24日（第3页）

耳鸣让她已经听不太真切，只能摇着头喃喃自语。

从前只是讽刺她穷酸，现在来了林老师，她被骂成了骚货贱女人。

发生了什么？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啊？林老师对她好吗？他对所有人都很好啊，他是老师，是温暖和煦的阳光，是照进她阴暗潮湿生命里宝贵的阳光…

罗美林不知哪来的怨气，照着禹霏霏的大腿便是狠狠一脚。

“臭婊子妈生的臭婊子女儿，天生的骚货。”

禹霏霏吃痛，瞬时躬下身去。

“嗬～呸！”

张可掐着腰，一口浓痰毫不留情吐了过去，秽物挂在黑亮的马尾辫上。

禹霏霏顿在那里，眼睛直直地望着地面，有些颤抖的嗓音，几乎是央求道：“可不可以不要说我妈，不要说林老师。”

“你算什么东西！”

张可冷哼一声，再欲发作。

“你……”

“那边的同学在做什么？”

路口一个响亮的男声打断了几人，循声望去是一个年轻交警，正跨坐在铁骑警用摩托车上，身上还别着执法记录仪。

小姑娘古怪得很，他又多瞟了几眼，提醒道：“这里车流量大，不要逗留，赶紧回家！”

“走吧走吧。”

张可现下便有些心虚，方才盛气凌人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全被看了拍了去。

罗美林则故作淡定，假意拍了拍禹霏霏的肩膀，嘴角露出一抹狞笑：“……下次记得带钱，姐妹们一起聚聚。”

（戌时

穿过一个居民区、一片安置房、一栋烂尾楼，在一个菜市场的尽头就是那个被称之为家的地方。

霞光尽散，她穿得单薄，风吹得萧瑟。

早就过了收摊的时间，菜市场里空无一人，烂菜叶终将被踏入泥泞，滑腻地跟在鞋底，空气中的腥臊味仿佛从未消散。

踏着越来越重的步伐，终于还是回到了家。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转瞬间腥臊味被酒味代替。

“就不能少喝点吗？！

你晚上还得骑车。”

“你管得着吗你？这才哪到哪？”

“喝喝喝！

喝不死你？”

“妈的，你这贱女人居然敢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