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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到底知不知情，父皇自个儿心如明镜，又何必来问儿臣？”

齐重衍眸中闪过一丝波澜，不着痕迹。

他低头，敛声道，“以目前看，太子上位，是众望所归，文家没必要联合燐国启朝，出这么个险招，不是吗？”

皇帝若有所思地凝视着齐重衍，目不转睛。

“你当真不想当皇帝？”

“儿臣不想。”

齐重衍有些无奈的摇头。

很明显，刚刚这一切又是皇帝对他的试探。

父皇想让他当下一任的皇帝，但父皇心里其实更加认可太子的能力。

可父皇又怕他心有芥蒂，不舒服，所以总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探究他的心思。

如果他说他想要当皇帝，父皇肯定会退位给他。

这是独属于对方给他的偏爱，连太子都无法拥有。

“唉……”

大殿响起皇帝的一声叹息。

他忽然来到齐重衍面前，蹲下了身。

“父皇？”

齐重衍疑惑地看着他的动作。

他看着他父皇的手放在了他的膝盖上，眼神流露出如同普通父亲看儿子的神色。

“朕的衍儿应该快要站起来了吧？”

齐重衍心脏莫名缩了缩。

他低下头，对皇帝过于直接的关心，莫名有点别扭，“快了，王妃这几日已经在试着搀扶本王走路了。”

“那就好。”

皇帝拍了拍他的手，起身。

齐重衍蓦然抬头，俊目紧紧攥住了他的视线。

只见皇帝的双眸中，有锐利的神色一闪而逝。

他听到他寒声说：“皇后与文家那边，朕很早就安插有人进去了，这次的事，皇后跟太子确实完全不知情。”

文家与燐国人私底下有往来，皇帝一直都是知道的。

毕竟是能在八个优秀皇子里面冲出来，当上皇帝的人，他又怎么可能真的对这些发生在眼皮子底下的事情一无所知？他知道燐国人在京城挖了一条密道，也知道那密道就是不久前关着白虎的地方。

密道没有完全打通前，燐国人故意把他们的注意力往笼子里面的东西引。

就像往年一样，他们会陷入猜疑，会想着里面的东西是蛇还是什么大宠，会想着怎么去解决，从而不会再联想到别的事情上。

暗部去打探笼子时惊扰了他们。

于是，等密道打通后，他们又故意牵着白虎在街道上惹是生非，吸引他们的目光。

甚至放出假消息，让他们以为中秋宴上，他们会进攻芈城。

“一开始，朕确实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