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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绕过观音殿,卫灏见她脚步行走的方向,不由追问:”
你要去慈恩寺后山?”
朱玉笙道:“慈恩寺后山有一山崖,崖上正对着往下是早些年很有名的铜佛寺,不过那寺在多年前出过一件凶杀案,也不知何处来的山匪,一夜之间便将寺中僧人杀个精光,从此之后那寺便成了凶煞之地。
以往我每年总会去铜佛寺两三次。”
卫灏不由便追着她的脚步而行,难得见她眉目间焕发出温柔神采,比之在刺史府笑容真切不少,奇道:“既然是凶煞之地,你每年去两三次做什么?”
她轻声道:“我父亲就葬在铜佛寺附近,有一年我去扫墓,突遇大雨,附近并无避雨之处,便闯了进去。
后来每年去扫墓之后,也会去寺里转转。
外间都传铜佛寺是凶煞之地,可我瞧着空无一人,比之家中清静不少。”
其实她每每在叔父婶娘手底下受气之后,也不想听母亲唠叨忍让,满心不忿之下忍不住来父亲坟前倾诉,也会漫无目地踏进荒芜的寺院散心。
卫灏来江州之前,曾读过一本名为《江州记》的地方志,此书记载了江州境内疆界、区域、山川、物产、户口、风俗、城郭、官署、街坊、闾巷、寺院、古冢、坟墓等等。
他忽想起书中对江州铜佛寺还有记载,顺口便道:“听说前朝首富出自江州,发迹之后正赶上佛教兴盛,到处都在修建佛寺,他便出资捐建了铜佛寺,寺中神像是鎏金铜铸,重达五千斤?”
“那都是民间传言,作不得真。”
朱玉笙反驳他:“铜佛寺神像分明是泥塑木胎,我去过好多次。
说不定前朝首富欺世盗名,对外说是鎏金铜佛,实际只是泥塑木胎,你可别被传言骗了。”
卫灏心中隐隐觉得不对,但凡大富之人,敢在世间坑蒙拐骗,大多却不敢欺瞒神明,既然此事已载入江州地方志,想来当时参与铸铜佛之事,应该不在少数。
“当真不是铜像?”
朱玉笙言之凿凿:“这几年,我去铜佛寺不下十数次,还躲在神佛后面发过无数次呆,亲眼见过神像鎏金彩绘残破剥落,露出内里的泥塑,如何不知神像泥塑还是铜铸。”
卫灏心中一动,立刻便联想到了江州流出的大量劣币,回去便与卢登商量,准备夜探铜佛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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