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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一定感恩戴德、铭感五内、当牛做马、报效陛下……”
“快滚!”
延和帝将手中书摔过来。
怀钰跳起一把接住,看见书名,乐了:“哟,《西游记》,还是宪宗朝刻本,谢了陛下,沈葭一定喜欢看。”
说完腋下夹着书,一溜烟跑了。
延和帝气得胸膛起伏不定,骂道:“这臭小子,命里讨债来的,生下来就是为了气我。”
高顺笑道:“奴婢看小王爷高兴得紧呢,之前还一口一个‘不娶’来着。”
延和帝也气笑了:“那小子就是嘴硬,口是心非,他早瞧上沈家丫头了,自己还不知道呢。”
怀钰从天子私库搬了几车的宝贝回去,在其中挑挑拣拣,只挑出一个漆金蝈蝈笼,觉得还有点意趣,其他的都是俗物,便提了那蝈蝈笼,顺带夹上那本《西游记》,一路往沈园的方向去了。
他老马识途,爬上粉白高墙,冷不丁一根长竹竿儿横扫过来,惊出怀钰一身冷汗,得亏他身手好,脑袋一缩避开竹竿,顺势翻上墙头,见墙根儿底下手持竹竿的不是别人,正是杜若。
怀钰立在墙上问道:“你拿竿子打我做什么?”
杜若道:“没打你,我粘蝉呢,这蝉声吵得小姐夜里睡不着觉。”
怀钰心道你粘蝉怎么冲着我来的,一边嘀咕:“都这月份了还有蝉呢?”
他跳下围墙,将带来的礼物放在院中石桌上,见沈葭正贴着廊柱,直挺挺地站着,头顶还顶着半碗水,不禁戳了她肩头一下:“你这干吗呢?练杂耍?”
沈葭本来顶得好好的,被他一戳,身形不稳,脑袋上的瓷碗掉下来,顿时摔成粉碎。
沈葭:“……”
“说了让你别惹我!
别惹我!”
她气得不行,往怀钰胳膊上连拍好几下。
怀钰反正皮糙肉厚,也不怕疼,只让她打,嘴上不忘问:“你还没告诉我你在做什么呢?”
“练站姿!”
沈葭颇没好气。
怀钰挠挠头:“这玩意儿还用练?”
他一头雾水,沈葭也不理他,径自坐去石桌旁喝水,将他当空气忽视。
还是辛夷主动上前解释,原来自打圣上给他们赐婚后,皇后就派了两个宫里的教引嬷嬷过来教沈葭规矩,从吃饭穿衣到坐卧出行,都有一套细致繁琐的讲究,行要做到簪不动摇,笑要做到不露齿,弄得沈葭连怎么吃饭走路都不会了,别扭得很。
怀钰听了,在她对面坐下,说:“学这劳什子做什么,你不用学这些,我带你玩儿去?”
沈葭闷闷地趴在石桌上,道:“不去。”
怀钰将脸凑过来,一不小心挨得太近,一股女子幽香蓦地袭来,沈葭的侧脸光滑白皙,连毛孔也看不见,他鼻头一热,顿时有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辛夷指着他叫道:“呀!
流鼻血了!”
怀钰赶紧捂住鼻子,鼻血还是湿漉漉地从指缝溢出。
沈葭这时也感觉到了异样,往脸上一摸,手指头上竟然摸到了血,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小煞星看着她的脸又起了色心,还将鼻血滴到了她脸颊上!
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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