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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道,“明无应是我的朋友。”
朋友?
这两年中,谢苏只见过元徵这一个明无应的朋友,也从未在姚黄口中听到这个女子。
但明无应是蓬莱的主人,天下间没有人能不经过他的同意而进入蓬莱。
“两年前,我在蓬莱的芍药园中,见到了一棵枫鬼树,在那个幻境中,我听到的是你的声音。”
女子道:“不错。
你若是不相信,可以用那个你师尊教给你的术法,叫……叫镜花水月,是不是?”
这个术法能以人的记忆为经纬,编织出一个与原本情景一般无二的幻境,幻境中所见全都是真实的。
以镜花水月术法,便可以看到这女子与明无应相处的样子,自然就可以证明她说的话。
谢苏淡淡道:“不必了。”
“为什么不用,”
女子神情生动,似是促狭,“是不是这个术法你学得不好,所以不敢在我面前施展?”
其实自谢苏走入这里以来,女子的数句言语,都似乎带着淡淡的挑衅之意,若是遇到一个沉不住气的人,或许早就发怒反驳起来。
可是她对上的却是谢苏。
那些话里的挑衅之意,谢苏听不出来,自然也就谈不上是否挂心。
女子似乎也发觉了这一点,扑哧一笑,微笑道:“上来吧。
我若是要害你,你也是跑不了的,上来,陪我说说话。”
她转身走进木屋,小白狐抖抖尾巴,也一瘸一拐地随她走了进去。
谢苏立在原地,只是稍加思索,就上前拉住了那道软梯。
那木屋从外看起来不过小小一间,里面却是十分宽阔,桌椅床榻一应俱全,摆设古朴拙稚,别有意趣。
这等空间变化之术,从女子将天上银河揽于殿顶就可看得出。
那是极大处的浩瀚,这里则是极小处的精细。
小白狐虽然跛脚,却是纵身一跃,直接跳到了桌子上,一双漆黑的眼睛望向谢苏。
谢苏道:“前辈……”
女子从一个布袋子里拿出几片风干的肉脯,头也不回地说:“不要叫我前辈,我有那么老吗?”
她说到这里时,似乎自己也忍不住一般笑了笑,又道:“我叫沉湘。”
那小狐狸嗅到肉脯香气,早就按捺不住,趾甲在木桌之上细细刮擦。
沉湘撕下一片肉脯,抛给小狐狸,又随手撕了一条,塞入口中嚼着。
她挑起长眉,看向谢苏,笑道:“你吃不吃?”
到了这时,即使谢苏没见过多少外人,也看得出眼前这女子行事放诞,性情天然。
他接过肉脯,撕下一条咬在口中,那肉脯十分柔韧,滋味极鲜。
沉湘见他接过肉脯就吃,脸上笑意更深一些,似乎对他颇为满意。
谢苏向来食不言寝不语,直到将那肉脯吃完,才抬眼看向沉湘:“前辈……”
“说了不要叫我前辈,把我叫老了,”
沉湘变脸极快,“难道你到现在,看见元徵也这么前辈前辈的叫他?”
“前……你认识元徵?”
沉湘挑眉道:“有什么不认识的,我认识他,比认识明无应还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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