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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死了,”
韩桃轻轻问,“你真来陪我吗?”
“陪,寡人给你陪葬。”
“可我要是真的死了呢?”
韩桃眼神微动,没有半点玩笑之意,“赵琨,你觉得我这样……能活多久?”
没有陆得生的药,他绝对活不到今日。
这些年陆得生为他搜遍天下名药,几番调养,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如今他病情渐稳是不假,然而落在外人眼中,还是半生不死的时候居多。
赵琨养他在宫中,就如同养一株快死的花草,或许费劲心意,到最后还是要死,难道还要赔上赵琨这个养花人的性命吗?
赵琨盯着他的神情,缓缓收起笑容。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从现在起,对你说三句实话,第一……陆得生,真的是我二叔。”
“寡人信。”
“我心上人的身影,如今便在我眼中,我也盼望你能明白,”
韩桃痴痴看着,烛火摇动,他眼中瞳孔倒映着的是赵琨的身影,有且只有赵琨一人,“这句,你信吗?”
“寡人信。”
韩桃摇了摇头。
“你不信。”
“你要寡人如何能信?”
“我所中之毒,乃是南燕宫中秘药——服此药者会在一年之内油尽灯枯,药石无医。”
韩桃蹙起眉头,仍旧在窥探赵琨面上的神情,“这些年,是二叔一直在为我寻天下之药,但我却不知,我能否真的能活下来。”
他又补充道:“但不管你信与不信,倘若我真的死了,我不想你也来陪我。”
赵琨瞳孔骤然一缩。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五年前。”
五年前,那是赵琨离开南燕的时候,赵琨只一听到韩桃那句药石无医,即便不能确定真假,心却还是漏跳一拍。
但他还没有领悟到最关键的点,他的心猛烈跳动着,对上韩桃忧郁的神情。
“韩武礼?”
“不是。”
“除了他,还有谁?!”
赵琨攥紧拳头,隐隐感觉到这其中隐藏了莫大的事情。
韩桃若真是五年前就中了毒,那这毒必然是由南燕宫中皇室所下,他只稍稍一想,就能记起韩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对劲的。
当年赵琨父皇病重,然而因着夺嫡党争,致使北齐宫中无皇子,赵琨成了唯一的皇位继承人。
那时他本来想带韩桃一起离开,或是在南燕再多逗留一段时间,替韩桃处理完他离开后要办的事情,因为赵琨知道朝堂上韩桃是斗不过韩武礼的,他怕他在走之后,韩桃又被韩武礼算计欺辱。
然而他几次暗示韩桃,韩桃却都没有回应,更不知为何开始郁郁寡欢,对他也日渐沉默起来。
他以为是韩桃还在犹豫纠结,却没想到他久留南燕不肯离开,看到的却是另外一幕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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