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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半晌，她才应了一声。

“我知道了，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沉默的人变成了老杨，宋若看见他脸上闪过纠结的神色，仿佛在和自己做斗争。

“我准备，带着你大姐回渭南。”

听见渭南这两个字，宋若的表情也比刚刚严肃了很多。

“你想好了？”

“想好了。”

老杨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点上，抬头看了一眼正望向外面，在寻找他们踪迹的大姐，神色中多了几分柔软。

“从前我胆子小，从那帮人手下跑出来以后也过了几年东躲西藏的日子，后来遇到她以后，生活才慢慢安稳下来，可是我不能把这些事情带到她身上，她不能跟我去承受这些。”

“你什么意思？你要和大姐分开？”

“不分开，要是分开的话，她该跟我闹了，只是可能要辛苦她等我几年了。”

宋若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明白了老杨的意思。

他要回渭南市自首。

“大姐知道吗？”

她问得是自首这件事，老杨苦笑一声。

“她还不知道，不过，我已经想好了。”

一根烟抽完，烟蒂被他扔到脚底踩灭，老杨抬起手，却又放了下来。

“孩子，你放心，叔叔这次不会再跑了，叔叔一定会帮你，抓到他们。”

说完这话，老杨转身走进黑暗。

宋若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一时之间五味杂陈。

自己只能，对不起大姐了。

目送老杨上去以后，宋若也提步往前走，却遇见从楼上下来的程淼。

看见她时，宋若紧张了一瞬，随后露出一个笑容。

“你怎么下来了？”

程淼也有些惊讶，她看了一眼四周，语气有些不放心。

“你怎么也出来了？自己一个人？晚上这么危险怎么没喊我？”

“没睡着，我下楼扔个垃圾，这就上去了。”

宋若随口回答了一句，“那你呢？”

“我有点饿了，去买点吃的，走，我先送你上楼，你自己一个人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