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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嘎嘣一声响，江烼才觉得他现在好好的，而非唇色苍白的死态。

偌大的客厅就他们两人，氛围说不出的怪异，江烼不想跟他再待下去。

他屁股刚离开沙发，顾晟忽然说，“你手机号还没留我”

“手机在家”

家。

顾晟抓了个字眼，江烼要真是被父母出卖，他该不该多管闲事？顾晟接着上次的话题，问，“你跟覃暃怎么认识的？”

“我跟他不认识”

，江烼声音平淡，脸色也没变化，好像在诉说一件不轻不重，于己无关的事情，“我说我是被父母卖给他换钱的，你有没有开心一点？”

江烼也有心，他也会痛。

明明那晚过后，他都对自己人生绝望透了，可偏偏看到了苏灵和江爱民对他也有关心的一面。

他感受到了家人的爱，虚假也好，真心也罢。

他从未怀疑过自己父母会做得如此狠绝。

有相似经历的人往往共情，也许少年本就是个心冷的人，也许是在伪装自己毫不在乎。

顾晟看不透，嘴也笨。

他不知道怎么跟江烼说话，更不会套话。

“我只是想了解你那天的情况”

“提醒你覃暃不是个好人”

江烼反问他一句，“你就是个好人吗？”

顾晟沉默了，跟覃暃比，他算不算好人呢？“至少我不会伤害你”

江烼抿起嘴唇微笑，给他的眼神充满了厌恶。

顾晟知道自己话又崩了，又接着一句，“你在我这不会有生命危险”

“你觉得我是贪生怕死的人？”

江烼如果怕死，那天就不会乖乖跟高逐砚走。

顾晟又闭嘴了，江烼看他说不出话的样子，心里高兴又阴沉，很怪异。

江烼开口问他，“你什么时候能找到绑我的人？”

“你相信我说的话了？”

江烼没答，往电梯门口走了过去，顾晟翘起嘴角笑了一下。

“明天我让人给你准备手机，你要是想去哪儿，阿坤会带你”

江烼平时没手机瘾，天不看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少了必备品有些不方便罢了，便默认接受。

清晨，江烼从楼上下来，阿坤给了他一个黑色盒子。

盒子上没有信息，里面手机开机时屏幕出现的图标是他没见过的，认不出牌子。

手机里有下载好的通讯软件，江烼随机点开了通讯录，里面只存了顾晟的手机号。

阿坤解释，“电话卡已经插上了，我还帮您注册了常用软件账号，绑定了银行卡，您待会儿改个密码就行”

“用不惯可以退出登录之前的”

“谢谢”

，江烼拿着手机坐进了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