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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4 章 镜花水月死（第1页）

昭元二十一年，他因公去往北疆，在路上，他碰到一个饥寒交迫的少女。

着蜷缩在路旁的少女露出的那张脸时，已至中年的谢无念竟一时怔在原地。

他把少女带了回去，穿着朴素简陋的少女问他，“大人为何要帮小女？”

谢无念：“因为，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个故人。”

“故人？”

“什么样的故人？”

冰天雪地里，身材矮小的少女跟在一身锦衣的丞相谢无念身后约莫一步远的位置，她的声音清脆，像这片雪地上最纯洁干净的白棱花。

两人的背影缓缓消失在空无一人的道路尽头。

“那是一个，叫人很难忘却的女子。”

他把这名长相像极了南宫舒华的少女带回京都。

可宫中的帝王在清她脸的那一刻，短暂的恍惚过后，就是泼天的愤怒。

他摔断了手中的朱笔，后强行压制着心中的怒火，拿起御案上的另一支笔，沾上墨，快在圣旨上落笔，留下一行潦草的字迹。

‘谢无念，孤会让你知道，像你这样的人，最该落得怎样的下场！

’

萧临渊的心声压抑而充满深深的愤怒，像恨不得立马活剐了谢无念。

而谢府，谢无念着来到自己面前，乖乖在自己面前跪下向自己行拜师礼的少女，抬头轻唤自己“老师”

。

他的脸上像是失去了所有表情，只是空洞、麻木的着面前的温漫……

这一刻，他好像意识到，自己给自己带回了一个怎样的麻烦。

温漫是一把钝刀，刀刀不伤人性命，却在不停的割着人心。

她是萧临渊硬塞进谢府给谢无念的徒弟，圣旨中要他悉心教导温漫，且她不能死，她死了，下一秒皇帝就会亲自动手杀了谢无念。

谢无念不能对她不利，哪怕，他再畏惧到她的那张脸。

“老师，您在怕什么？”

这日，坐在水边凉亭中的少女问面前的人道。

谢无念着面前的温漫，神情异常的冰冷，声调也冷的几乎僵。

“莫要胡言乱语。”

见他不承认，温漫笑了，放下手中的简，“老师不怕就好。”

“从徒儿入京以来，就总听人说，徒儿与已故的北枭王长的像极，我以为老师应该很愿意到我，毕竟您和北枭王二人当初可是友人。”

她含笑望着谢无念，声音略显俏皮的问，“那，到我这张脸，老师高兴吗？”

你问他高兴吗？

谢无念没有说话，沉默以对，着面前和南宫舒华几乎长的是一模一样的女子，他的神情是冷的，冷的不带一丝温度。

谢无念慢慢攥紧袖中的手指，直到这一场景消失，他也没有回答出这个问题。

视频中的谢无念和萧临渊越老了，头顶开始长出白，两人相对而坐时，也没有了一开始的和谐与之后明晃晃的针锋相对，随着身体的苍老，两人心中的斗志也在逐渐被消磨，变得沉稳、归于安寂。

可两人几十年前的那场赌约，萧临渊到底没有忘记。

谢无念快到六十大寿时，他送了他一份厚礼，以他手下十三氏之满门鲜血为贺。

谢无念初时闻讯手下之人一个接一个出事后，他终于是坐不住了，气冲冲的想要进宫见萧临渊，可当他越靠近宫门，脸上的情绪也渐渐由愤怒转为平静，再到不安、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