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蚊虫于杂草之中飞舞,但是它们显得并不急躁亦或者是贪婪,它们从未摆脱过本能的禁锢,这份自信只不过来自于猎物无从挣扎,就像是盛宴之上彬彬有礼的绅士与妓女。
阳光在此刻显得有些燥热了,姜如许踢着光秃秃的脚丫想到。
身上白色与极为浅淡的蓝色条纹交织的衣服让她意识到,自己可能是一个病号。
就在她终于厌烦这过于热情的阳光时,于身后断断续续传来小提琴幽幽的声音。
【小小音乐家】
姜如许回头,看见玻璃房子里那个提着破破烂烂的小提琴的男孩,男孩察觉到她的视线之后,又无声无息地猫进灌木丛中。
玻璃房子的背后是一栋四层的建筑,白色的墙砖在斜阳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温柔,连墙体上狭小的窗户也变得宽敞起来。
【我应该回去】
姜如许的脑海中突然出现这样的想法。
【我不应该继续在这里乱逛了,之前护士小姐拜托我,一定要在日落之前回去。
】
带着被太阳烤得暖呼呼的热度,姜如许走进了那栋白色的小楼。
就在她跨进铁门的一瞬间,背后仿佛传来幼童哀嚎的哭叫,但是转过身发现什么都没有。
门自她进来之后就砰的一声关上了,室内并没有她想象得那么明亮。
当斜阳被推拒在外之后,这个宽阔的大厅里唯一的光源就是几盏黄色的老式挂灯。
白色的墙壁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有几分破旧,一些淡黄色的水渍就像苔藓一样爬满墙的角落,几个空荡荡的轮椅和小推车杂乱地摆在大厅,原本应该站着护士的前台却空无一人。
“滋——滋——”
收音机的声音又一次在耳边响起,一只轮椅开始缓慢地滑动起来,“吱呀吱呀”
地停在姜如许的面前。
昏暗的灯光也在此时闪了闪,出于某种安全考量,在闪烁不定的光线中,姜如许摸到墙角蹲下。
身后轮椅仍然吱呀吱呀地跟着她滑动。
【拜托!
姜如许,你能不能不要再掉队了!
】
一个女人的声音于墙角中传来,明明十分熟悉,但是姜如许却始终想不起来对方的名字。
【抱歉!
我会努力跟上大家的!
】
闪烁的灯光终于恢复正常,姜如许也从那个布满黄褐色水渍的角落里抬起头。
突然,一个极瘦的护士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劳驾您坐上轮椅,我们马上会安排您的病房。”
【劳驾】
就像是对方下达了绝对不可违背的命令一样,姜如许乖乖的坐上那个不停跟着她的轮椅。
光溜溜的脚搭在冰凉的踏板上,一股寒意猛地窜上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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