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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府百口冤魂在侧,他不可能去帮这父子俩,转而答应了与氏族的联盟,甚至真的着手复仇。
氏族都以为宣珏是一弯好用的杀人刀,没想到他最后反水。
假借氏族东风上位后,革其兵权、卸其官印,挑拨五族内斗,最后将这拢伤了元气,翻不起波浪的野心家们,勉强削弱到以前的三分之一。
但即便是三分之一,也是可怕的势力,宣珏刚上朝几个月处处受制,半年后才缓过来。
更别提如今全盛之下的氏族。
宣珏就没想从那位刺史张平嘴里,得到有用的信息,也没想过能从这些零散卷文里,纸上谈兵般查明真相。
只是走个过场,等书信送出,他就拍拍衣袖走人。
望都排云纺总管杨兵真吐露什么,也是秦风一案延伸出来的,和他没多大干系。
谢重姒明白了,看来宣珏很快就离开扬州回望都,她松了口气,笑得开心:“你思虑周全。
这几日多谢照应了,你回望都之后,再和我皇兄说看到过我就行,到时候我肯定不在扬州啦!”
谢重姒没直说,宣珏却懂弦外之意:
正事忙完,她也有了有利线索,赶快分开别监守她了吧。
更何况真怕怪罪,台阶都给你铺好了,回去和谢治提一嘴,东窗事发,也没人会说什么。
宣珏怔了怔,他还未措辞好如何与谢重姒说——
以他的性子,又不好直接赖在谢重姒身边。
而且他二人不熟,别说谢重姒,就说叶竹,对他和颜悦色的,恐怕也只是因着摘星阁里那番话。
真惹了谢重姒不快,叶竹怕是第一个翻脸的。
宣珏没想到好的借口,只能道:“行,到时候我和太子殿下禀告。
殿下之后是去苏州么?”
谢重姒打马虎眼:“哎呀我也每个打算,走到哪算哪吧,况且我送去鬼谷的信估计也到了,会有师兄师姐出谷。
三公子,真的不必担心我的安危的。”
宣珏不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对谢重姒推门而出的背影缓缓地轻声道:“好。”
过了几天,谢重姒估摸着宣珏那封信也送到了望都,等他来告辞离去。
锦官比平常苍鹰好动,但唯独见了宣珏,就像见了更胜一筹的天敌,总是夹紧翅膀做鹰。
听到门外有人扣门,再看到锦官竖着头一动不动,谢重姒就猜到谁在外面。
她对叶竹道:“小叶子,开个门。”
她还在斟酌着给皇兄写信,匆匆将信纸对折,压在砚台下。
果然是宣珏,他进来后,对叶竹颔首:“叶姑姑。”
又走到案边,问谢重姒道:“八月二十二,扬州城夜焰轮舫,因着这日之后,就算中秋宴席完全结束,所以很是热闹。
我想去看看,殿下可要一道?”
谢重姒想拒绝,可看宣珏坦坦荡荡,反而犹豫了。
叶竹在旁给宣珏倒了杯茶水,不经意地打听:“焰火吗?”
像草原上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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