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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珏是同他长姐宣琼与二哥宣琮来宫,宫宴男女分席,往来宫人如水,紧锣密鼓地换上菜肴果盘。
他观望片刻,才找到他兄长,毗邻坐下。
宣琮年长宣珏三岁,脾气却是和父亲一脉相承,最是严苛古板,不苟言笑。
那阎罗王般的气场,据说能止小儿夜啼,吓唬孩子一吓一个准。
至少宣家旁支的子侄辈,儿幼阴影保准有一个从父母口里听到的“二叔”
。
但宣琮也没有青面獠牙、长相狰狞,相反,他唇鼻阴柔,是副称得上温和的好面相。
不过这极淡的阴柔,被细眉间积年累月的皱痕冲散,往那一镇场,活像个罗刹。
罗刹爷开口:“去哪了?宫里头乱窜,也不怕冲撞贵人。”
示意高座,道:“喏,陛下早就到了。”
宣珏对他兄长的严苛心知肚明,又不好扯谎,半真半假地道:“今日有人落水,随陛下去池边,等人救上来后他就先行离开了。
我见风景不错,又沿着揽月池转了一圈。”
“听说了。”
宣琮皱眉,“万开骏?”
他对万开骏印象很深。
虎父犬子,年年科举,年年落榜,下九流的滥调子倒是填得不错。
宣珏道:“是他。
不慎坠了水。”
宣琮一抬下颚,指向东边太医院:“连哭带嚎地被架到那边去了。
好像胳膊折了——没死算是大幸。”
又话锋一转:“意外还是人为?听说是四层?他个被酒色掏空的,吃饱了撑的练武耍秧子呢?”
宣珏无奈,心说怪不得刑部总巴望着宣琮过去,兄长的确敏锐,他笑了笑,道:“意外。”
宣琮没再说什么,不知信了还是未信,然后抬手召来旁边的小侍,道:“戚家的小厮,来传口信的。
找你有事。”
宣珏目光一凛。
万开骏这事也就是个小小插曲,没给宫宴带来波澜。
午宴称得上宾主尽欢,晌午过后,有的男客有事便先行离开,留下贵女宫妃们,也三三两两约着出宫。
等月上梢头,好乞巧讨个彩头。
“殿下,奴婢给您准备的针线,您有带在身上吗?”
叶竹看着谢重姒托着下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纳闷地问。
谢重姒:“当然。”
叶竹松了口气。
谢重姒又悠然接上大喘气的后半句:“……没有。”
叶竹:“……”
谢重姒拍拍她的肩膀,笑道:“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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