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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在青竹殿时,萧誉也曾同穆蓁这般坐着用过膳。
穆蓁第一次在青竹殿见到萧誉时,萧誉正染着风寒。
屋里既没有碳火,桌上那碗稀粥,清淡能见底。
她心疼他,让嬷嬷从自己宫殿里取了银骨炭来,又生怕他饿着了,一日过来好几回,每回都是提着食盒,里面是她去御书房亲自盯着御厨弄出来的东西。
她将碗筷带给他,坐在他身旁,非得盯着他用完才罢休。
那段日子持续了很久,两人都不可能忘。
萧誉眸子一动,没去看穆蓁,将盛好的汤碗轻轻地搁在了她跟前,轻声道,“当心烫。”
穆蓁没出声。
从萧誉自己去拿了凳子坐在她身旁之后,穆蓁就一直盯着他。
想看他能留到何时。
倒不成想,重活一世,他那张轻薄如纸的情面,突然就厚了起来。
谁让他喝了?
穆蓁眼神如冰,萧誉却没有丝毫自觉。
轻轻的几道汤勺声再次传来,穆蓁偏过了头,起身走了出去,“喝完,陛下早些回去吧。”
脚步声渐远。
直到彻底消失,萧誉才搁下了手里的汤勺,喉咙艰难的咽下,那汤水入喉,又苦又涩,细细麻麻的的疼痛从喉咙一直侵入到五脏六腑。
那双握住汤勺的手,青筋乍现。
半晌,汤勺落入碗中。
萧誉的慢慢地抬起头来,一双黑眸已染了一层红。
“穆蓁,对不起。”
他不会走。
也走不了。
这辈子,他离不开她。
就算她不愿见他,不想看到他,他也不会走。
从带着前世的记忆,睁眼醒来,他便知道,他这辈子该走一条什么样的路。
他来找了她。
从南陈到北凉,他将她当年那条来南陈走过的路重新走了一回。
她途径的客栈。
每一处落脚之地,他都去过。
前世他站在城门之前,只看到了那张期盼的脸,听她说起一路赶来的所见所闻,并未在意。
而当他坐在她曾同他说过的那张客栈桌案上,看着她当初看过的同样的风景。
才慢慢地开始体会到了她当初的心境。
她初来,有过憧憬。
带着对他的希望,和对他们之间那段感情的期盼,去了南陈。
然而,结果并非如她意。
就如她后来对他所说的那句一样,“萧誉,我会难受,当初我满心欢喜地跑来南陈,心头所想的,并不是这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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