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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个巧劲儿将收纳银针的帛卷甩开在梁蘅月膝前,一一指着解释道:“所谓针灸之术,有鑱针、圆针、鍉针、锋针、铍针、圆利针、毫针、长针、大针共九针(1)。
九针之宜,各有所为;长短大小,各有所施也(2)。”
梁蘅月一怔,正不知是为何意,余杭却道:“阿蘅娇贵,想必自小用的都是宫中的太医。
不过,陈大夫游隐江湖十数年,勉强也不算委屈了阿蘅。”
梁蘅月:?
他眼神一瞥,在台外候着的侍女鱼贯而入,不容拒绝地挽起她的双手和脚踝,
紧扣,锢定。
梁蘅月惊慌,瞳仁缩小,无措地看着他,
余杭眼神示意,“陈大夫,请施针吧。”
“你要做什么!”
梁蘅月提高了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下一秒,在月光下泛着细微寒色的银针被人从帛卷中取出,直奔她颈后而去!
无际的酸胀。
再醒来,眼前是一片妃色的帐子。
视线中的纱摇摇晃晃,梁蘅月的脑子也跟着晃。
嗓子干痒。
她逐渐回过神来,下意识地问出声,
却只听见“啊”
、“啊”
的干涩声。
怔怔地抚上喉管,皮肤温热,一切都如平常一样,
房中寂静,片刻,一道声音凑过来,解释道:“只是不能发声了而已,阿蘅莫怕。”
余杭走过来坐在她床沿上,甚至扶着她半坐了起来。
梁蘅月抬眼,撞上她的视线。
那里面的眼神淡然自若,她慌张地后退,
却只能贴到后面的床壁上。
最远不过离他一臂之距。
他顿了顿,伸手过来。
梁蘅月下意识闭眼,片刻,却什么都没发生。
膝上因为方才的躲避而弄乱的被子,重新被他压好。
梁蘅月不由地呼出了口气。
又静了好半晌,余杭低眼道:“对了,方才边关来报,说燕王殿下还未到安西城,那边的将士们便士气大增,连突厥的军队也不知怎么的了,忽然停了攻势,在城外驻下,”
梁蘅月皱眉,无声地瞪着他。
余杭笑了下,“我忘了,你被封住穴位,说不了话。”
顿了顿,他似是有些出神,继续道:“只怕等他真到了安西,这仗便不战而胜了。”
顿了顿,见手下的少女还是没有反应,他目光回到她脸上,带着些探究,
“你说,我这一招放虎归山,是不是真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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