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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鲤趁机添乱:“跳舞时是女的,行医时是男的。”
乔岷僵在原地,一只眉毛抬起,一只眉毛扭下,心里头实在是拧巴。
双鲤看得哈哈大笑,趁其不备,往他酒盏里掺了点胡椒粉,用手指戳了过去:“来,喝点水缓缓。”
乔岷猛灌一口,呛得喷人,双鲤赶紧抱头伏下,崔叹凤正给公羊月诊脉,腾挪不得,首当其冲。
眼见混着唾沫的一口酒渣便要糊上脸,只见那白衣人岿然不动,左手摆袖,将方才断成两截的幕离一卷,在身侧拼了个满圆,尽数挡了开去。
当真是神仙风姿,无怪叫江南名媛掷果盈车。
“家师早年为十七姑所救,因故男扮女装,后来虽恢复男儿身,却仍爱着女子衣裳,庐中那些老古董觉得有悖教条,故而一直未通大名,一概以桑大夫论。”
崔叹凤佯作嗔怒,伸手弹了那丫头一个脑崩,以最温柔的嗓音,训斥几人,“但愿诸君四季康健,否则,若是叫家师晓得被如此訾议,只怕这辈子也别想踏入洞庭求医。”
公羊月浑不在意:“不是还有你吗?”
崔叹凤笑而不语,晁晨却起身行了个大礼,致歉:“崔大夫海涵!
听说谢家两位柱石,谢太傅与北府兵主谢玄病故时,桑庐主不辞千里之遥,一路跑死三匹马,连夜进京医治,更是衣不解带连诊五日,全力抢救,甚至不惜亲身试药。
从前更是听闻医庐众人怜惜穷苦,多有施药之举,我等却在此非议,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双鲤耷拉脑袋,在嘴巴上拍打两下,不再多说。
倒是崔叹凤颔首还礼后,从头到脚打量了晁晨一个来回,啧啧称奇:“君子?怪事,公羊月,你这是要洗心革面了吗?”
公羊月托着脑袋,懒洋洋道:“没准儿呢?墨里混了朱赤,若不是同流合污,说不定哪一日能洗作清流呢?”
“直觉告诉我他们在打哑谜。”
双鲤搓了搓脸,问身旁的十七。
乔岷老实说:“没听懂。”
双鲤一把握住他的手:“你能跟我好好说话了,神医,果然是神医,便是坐聆训教,竟也能治好奇症!”
她一面说着,一面伸出手,将剥好的松子送到乔岷嘴边。
乔岷惶恐不张口,那松子便诡异地贴在两瓣唇上。
不过俯仰,桌几砸了一堆,差点酒舍也给拆了。
“我晓得了,你这讨债鬼是来掏我腰包的!”
崔叹凤无奈地数落一句,要知道今儿喝酒观舞,未免扰了雅兴,他可是包了整场。
随后,他收回号脉的垫枕,把公羊月的手推开,面生霜寒:“公羊月,我发现你身边尽是妙人,这位……”
他朝乔岷看去,“又是何流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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