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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ldo;太医曾言，平曦的病也许能藉由刺激治愈。

&rdo;

&ldo;就算如此，玄殷会肯吗？&rdo;不意外由严炽书口中听到这般牵强的借口，对于他强硬且从不容人置喙的态度，罗修武绝对是体会甚深。

&ldo;直取东胡虽不易，却也不是毫无胜算，联姻之计实非上上策。

&rdo;

&ldo;拿命去拼的是你，我如何能不在意？没有玄殷这奸相虚应、理应外合地连手，我夺得回这龙座吗？平曦是普天之下唯一与我同父同母血脉相连的至亲，我当真舍得吗？&rdo;

听闻此番话语，罗修武静默了。

相识多年，首次从严炽书口中听到他向来不外露的那份心思，他不禁有丝愧然。

&ldo;携手拼回的江山，我比谁都更想守护，可万人之上的清冷孤寂，我尝得多乏，你懂吗？&rdo;

&ldo;你爱上她了？&rdo;弦外之音，罗修武听懂了，却无法不感到意外。

&ldo;爱她？&rdo;狭长凤眼低垂轻掩，眨眼一瞬，再睁开已是清冷又锐利的眸光，&ldo;不，我不爱她，只是不想伤她。

&rdo;

&ldo;所以？&rdo;英眉微挑，罗修武略感不解。

&ldo;若至亲安危之胁消失，她便没有理由行刺于我。

&rdo;

踏入夕颜殿，花团锦簇的园子里一串串如紫玉般迎风摇曳的藤花烂漫绽放，春光明媚的景致美不胜收，可散落满地的童玩和泥地上的方格子及杂沓脚印，却又教人以为是进了孩童玩耍的杂院而非公主寝殿。

数名宫女脸上被墨汁给画了数笔，花得不成样的低叫闪躲，而穿着一袭红衣的当朝公主平曦，鬓髻纷乱，双颊红扑扑地捧着五彩鞠球，专注且欢乐地找着下一个受害者。

此般景象让向来傲睨天下的刚棱冷颜微变，凤眸略扬，嘴角轻勾，眼明手快地接住那失了准头的鞠球。

&ldo;皇兄。

&rdo;正准备放声嘲笑被砸中的倒霉鬼的平曦，一看到来人是严炽书便兴奋地奔扑了去，&ldo;曦儿好久没看到你了。

&rdo;

不是前日才带着你到皇陵走了一趟，哪里很久没见啦？心中笑叹，素来深沉的思虑却不由得欣羡那孩童般的忘性。

身在豺狼环伺，时刻得如履薄冰的皇室，或许痴傻如她方能活得快乐些。

&ldo;曦儿，皇兄想让你去个地方。

&rdo;挥手遣退侍驾的众人，严炽书探手轻揉着平曦头顶，牵着她到八角亭内落坐。

&ldo;去哪去哪？好玩吗？&rdo;一听到可以出宫，平曦乐得笑咧了嘴。

那无邪笑颜隐隐刺着了心，严炽书嘴角轻扯，笑得苦涩，&ldo;到一个有点远的地方，曦儿相信皇兄吗？&rdo;

&ldo;信。

曦儿当然相信皇兄。

&rdo;憨傻稚儿般的平曦无从深思，跳坐到严炽书腿上，双手圈着他的颈，软颊贴着俊颜轻蹭，像只小猫般撒娇，&ldo;皇兄会跟曦儿一起去对吗？&rdo;

望着她绝美的容颜，那全然的信任让严炽书心下紧揪，思绪回到那已遥不可及的过往‐‐

&ldo;书儿，今后你就只剩平曦这个亲人了，答应母妃，定要好好守护她。

&rdo;

宫闱的权势斗争让母妃在有了身孕后便冤入死牢，龆年的他永远忘不掉在阴暗地牢初见平曦的那一刻，甫出世的婴孩浑身红污，牵系着血脉的胜带还不及剪落，母妃便断了气。

此后，粉团子似的女娃娃便与他形影不离，无论去哪、做些什么，只要他开口，她绝对没有二话地紧紧揪着他衣角，任由他带着去到任何地方，甚至是将她送至深宫内的佛寺避居。

&ldo;皇兄，你会回来接我的，对吗？&rdo;豆蔻年华的平曦，模样已有倾城之势，蕙质兰心的她，只对弱冠之年的他问了这句话，便默默地松开了始终牵握的手，用贴心的顺从成就他的复辟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