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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rdo;伯雍说：&ldo;我实在太不留心，竟务外了。

外国的著名教育家，我多少还知道两个。

怎么北京有这样教育大家，我会不知道呢?太该杀了。

此公尊姓高名呢?&rdo;歆仁说：&ldo;大名鼎鼎的邹昌运，你不知道吗?&rdo;伯雍说：&ldo;邹先生。

这我就不能忘了。

你办公吧，明天我便去拜会这位先生。

&rdo;晚上完了事，伯雍染了夜游子114的习惯，仍和子玖凤兮到外边跑跑。

次日吃了早饭，伯雍雇车进城。

到了西单牌楼，进了一条大胡同，便是教育公所。

路北大门俨然是第二教育部，大门两旁贴着许多牌示，伯雍无心去看，付了车钱，进了大门，取出一张名片，走到传达处，见里面几个听差的，正在那里说笑话，仿佛没有看见伯雍，连睬也不睬，皆因他们看伯雍那样子，至大不过是个小学教员。

这里专门管他们的，所以这些听差的借着教育公所的派头，也仿佛比小学教员大着好几级。

半天没人问，伯雍没法子，只得说道：&ldo;诸位辛苦!我要拜会你们总务科长。

&rdo;只见慢慢地起来一个年纪较长的，把伯雍上下看了一眼，接了他的名片，说：&ldo;这边来。

&rdo;伯雍跟着那人到了一间应接室，当地放着一张长方桌，铺着白布，两旁放着几把椅子。

那人说：&ldo;在此等着吧。

&rdo;拿了伯雍名片，进了垂头门，往里院去了。

待了半天，忽听窗外咳嗽两声，声音又尖又锐，方才那个听差的，把帘子一打，进来一人，年约四十来岁，细高身材，可是有点水蛇腰。

他的脸也很长，微微有几根黄胡子。

见了伯雍，一点头，微微一笑，牙全露出来了。

他的笑却不自然，是假做出来的。

既而问伯雍说：&ldo;阁下是歆仁先生荐来的吗?&rdo;伯雍说：&ldo;不错。

阁下是邹先生?&rdo;那人说：&ldo;承问。

兄弟便是此处总务科长，久仰老兄文名，从此要多帮我们的忙。

&rdo;伯雍说：&ldo;兄弟的学业，荒疏久了，以后还望多多指教!&rdo;伯雍自称兄弟，邹科长似乎有点不愿意，却也无可如何。

此时伯雍又问道：&ldo;贵杂志几时出版呢?内容如何?不妨大家研究研究。

&rdo;邹科长道：&ldo;大体已然筹备好了，但是本科长还不接头，将来这事由社会教育科主办。

这样吧，阁下跟我见见我们社会教育科科长，他都明白的，完了再见见所长。

大概所长关于此事还有主张，阁下既充编辑人，也不可不与所长接头。

&rdo;伯雍说：&ldo;也好。

&rdo;当下邹科长把伯雍引到里院，却是五间大厅，东西各有五间厢房，都带廊子，东北犄角另有一个小月洞门，却是东跨院。

邹科长把伯雍引到跨院里，另有三间小正房，邹科长说：&ldo;将来这里就是编辑部。

&rdo;说着，同伯雍进去，里面还没收拾好，堆着许多政府公报和种种被灰尘蒙着的案卷。

幸喜有几把椅子，还能坐一坐。

这时邹科长说：&ldo;请先在此候一候，我去请社会教育科科长去。

&rdo;说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