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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2页）

她自个没哭，倒是有几个老姨婆哭了。

她们说鸭姨走了，那西头就没人替他们发声了。

阿良是个乖仔啊，乖仔不能主持大局。

鸭姨穿着新娘子装，一下子从板车上站起来，她叫乌鸦和阿大一起上来，指着阿大说，你们哪个看到阿良不顶事，他哪里不顶事了。

就算阿良不顶事，那还有乌鸦。

我两个弟弟都留给你们了，还有什么可喊的。

&ldo;我还是要大肚子的嘛，我大肚子，还是得叫阿良带你们找吃，难道你们还叫我一个大肚婆上山，陪你们扛刀扛枪啊，你说是不是了。

&rdo;

是，乌鸦到现在还记得鸭姨穿着新娘服张牙舞爪的样子。

那时的他们真是年轻，年轻到根本不知道未来会变成什么样。

后来到了北坡，鸭姨也是一样。

村民们爱她，愿意跟她一起死。

可现在她赖以生存的东西不存在了，她说没了活路，那北坡的人也就相信真没活路了。

乌鸦不怪鸭姨，没有人知道现在的日子应该怎么过。

阿大也陪着沉默，过了好一阵子他才开口，他说乌鸦，小从说的那个方面，你有没有想过，&ldo;他们会不会真的在改变方针，我们是不是真的有机会‐‐&rdo;

&ldo;你还是信了他。

&rdo;乌鸦猛然抬起头来。

&ldo;我不确定，我到底不了解外面人的想法。

他是从外面来的，还是外头部队里的，新政府是什么性格，又会有怎样的动向，他确实会比我们了解。

&rdo;

&ldo;你是想被招安？&rdo;乌鸦不解。

&ldo;不，&rdo;阿大看了乌鸦一眼，又塞给他一根烟，说，&ldo;我是不会让这里变成兵工厂的，但如果我们有机会，争取到最大的自理权呢？&rdo;

&ldo;不可能，新政府的口号你又不是没有听过，你不会不知道‐‐&rdo;

&ldo;我知道，所以我才认为要实现他们的计划，需要大批量的人手。

在这个过程中是不能长期为战争提供资源的，所以他们应该会徘徊在两个选择之间。

&rdo;

一是炸平苦山。

一是放弃兵工厂计划，先求和再说。

阿大嘴上说着不信，实际上还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