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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这个女子容貌秀丽端庄，年纪大约二十七八岁，名叫月安，是原先皇後身边的侍女，很受皇後的信任。

因而皇後死前就把这个聪明伶俐又读了几年书懂得些道理的宫女放到皇子的宫里，让她替自己尽心伺候照料小皇子。

&ldo;皇上在这麽大的宫殿里，会怕吗？&rdo;月安看了看清冷的四周。

&ldo;不会，&rdo;景曦渺回答她，&ldo;这里有我祖先守护著，我是不会觉得害怕的。

&rdo;

月安看著皇帝年轻却安然的面庞，心里隐隐觉得，这个她看护大的孩子，静悄悄地成长到她也不能小觑了的地步了。

&ldo;月安，你觉得，我表现的还好吗？&rdo;景曦渺扬起脸问她，那张略有些瘦弱的面容虽然安静却隐著一丝恐惧和期待。

她能够理解。

&ldo;你做的很好，陛下。

在这样的宫廷政变里，以陛下这样的年纪能够处变不惊，从容应对，已经很难得了，奴婢想，就是朝中大臣也不会小瞧了你。

&rdo;月安回答。

&ldo;是吗。

&rdo;景曦渺喘了一口气，虽然眉头还没有完全解开。

&ldo;陛下。

&rdo;月安迟疑著，但是该禀报的还是要禀报，就如同将来该来的还是要接受。

&ldo;三皇子和文妃都被毒死了。

&rdo;

&ldo;什麽？&rdo;景曦渺惊诧地抬起头，旋即又安静了，半晌，他说，&ldo;自古以来，废帝就没有能活著的，这也是一定的事。

只是没想到这麽快。

这个宗庙要如何才能保得住？&rdo;

月安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痛苦，心里也跟著悲苦起来。

景曦渺咬了咬嘴唇，&ldo;月安，你觉得，我还能活多久。

&rdo;

月安在他面前跪下，&ldo;皇上，我想，皇上只有十四岁，还没有到能够亲政的年纪，皇上又不像三皇子那样有什麽做大官的外戚，那麽朝廷的大权就会完全落在相里若木的手里。

好的一方面是，只要皇上你忍耐，完全听从相里若木的摆布，那麽在皇上二十岁行冠礼之前，您都是安全的。

如果皇帝能够忍辱负重静悄悄地在这六年里等待时机，那麽皇帝就还有希望。

&rdo;

&ldo;六年是吗？&rdo;景曦渺抬起头看著窗外的上弦月，&ldo;六年之後，皇帝二十岁成年，辅政大臣就必须按照祖宗家法还政给皇帝，相里若木当然不会答应。

到时候他就会鸠杀我，在宗族里另找一个小孩子继承我的位置。

或者是自己取而代之，那样的话这个宗庙就倾颓了。

&rdo;

&ldo;陛下，还不到那个时候。

您不能……&rdo;月安咬住嘴唇，这个宫殿里到处都是相里若木的人，什麽都不能说，也许哪句话就会被皇帝找来灭顶灾祸。

窗外一弯细瘦的月牙很快被阴云遮住了，景曦渺的眼里却还闪著温和坚强的色泽，让月安在这个风雨飘扬的宫廷里，还觉得到一点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