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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放下文件夹后，托马斯使劲揉着发疼的太阳穴，闭着眼睛听汤姆在先生的办公桌前打电话。

是格林姆&iddot;格雷向先生出卖了教授！

这个念头突然在托马斯的头脑内清晰起来：今天是星期一，是研究员的非命题课题工作日，格林姆&iddot;格雷早上就打电话请假，说需要去别的学术机构的资料馆查阅资料，但是在下午，自己因为是打的士来的，所以是从地下室的电梯直接上来6楼，在地下室车库，自己曾经看见过那台中国产的&ldo;旋风1000&rdo;……

&ldo;通讯中心汇报，今天中午开始始终联络不到德国15号电台，估计……&rdo;托马斯听见汤姆&iddot;恩遮拨斯用他那低沉，不带有任何感情的嗓音说着。

&ldo;莫兰特博士，&rdo;稍顷，托马斯听到先生在对自己说话，忙睁开眼睛，看着对方。

&ldo;莫兰特博士，不知道你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rdo;先生问到。

托马斯&iddot;莫兰特心里在告诫自己：不要冲动，不要得意忘形，你连整个事件是不是针对你的圈套都不敢确定！

他一边反复告诫自己，一边听到自己用很冷静的声音说：&ldo;詹姆斯&iddot;布来恩教授这种违反纪律的行为，目的是什么？他过去几个星期骗了先生你，骗了整个圆点，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rdo;

托马斯一边在心里骂自己太张狂，太嚣张，一边站起身来在先生的宽大的办公室中央来回踱步，好像是在课堂上正在给学生教授研究课一般：&ldo;詹姆斯&iddot;布来恩教授是一个对大英帝国忠心耿耿的人，这一点如果各位先生不反对，那么我们将首先排除他的行为动机中任何背叛国家的可能，并且在这个基础上进行更进一步的推论――他这样做的目的如果是为了大英帝国的利益，那么，什么理由促成他要这么神秘地去做事呢？答案只能是一个――他做的事情必须要瞒住我们在座所有的人――什么事情必须要瞒住在座的每个人，又是为了大英帝国非得去做的事情呢？――答案也只能有一个，那就是――他想抓出圆点内部的叛徒，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抓鼹鼠，而且教授认为鼹鼠很可能就在我们当中……&rdo;

&ldo;教授认为我们当中有德国人的间谍，所以就派人去德国？&rdo;凯特&iddot;霍克吃惊地问。

托马斯顿住脚，看见先生飞快地瞪了凯特一眼，凯特立刻就低头不吭声，于是便相信有关凯特先生之所以能当圆点的内部安全官员完全是因为圆点内部政治斗争需要的传闻是有根据的了，但是他没有理睬凯特的愚蠢问题，继续踱步推论下去：&ldo;……这个时候，他能相信的恐怕只有他自己最近招募的几个人，于是，保罗和科柯先生被他以巧妙的理由送去了德国――在今天到此前的一个月内，不，是一个半月内，教授有没有和我们在德国的某个情报组发生过特别紧密的联系？&rdo;

&ldo;我查过，就是15号电台那个组。

&rdo;汤姆言简意赅地说。

&ldo;只有这个15号组吗？&rdo;托马斯紧紧追问，然后在获得汤姆点头肯定后，他的脸上露出绝望表情：&ldo;德国15号电台在今天失去联系以前，特别是保罗和科柯被派遣以后到现在的时间内，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rdo;

&ldo;15号电台除了每天抱怨保罗和科柯没有按时与他接头外，就没有别的记录了――当然，最近这段时间，教授自己有好几次主动要求在通讯中心担任值班官员，而且每次都是和格林姆&iddot;格雷在一起，所以还得查一查原始的资料……&rdo;凯特&iddot;霍克急忙说到。

&ldo;不用查了，&rdo;先生语气疲倦，沮丧而缓慢地说：&ldo;教授更改过通讯记录，被删除的记录全是他通过15号电台和黑管之间的联络内容。

&rdo;

&ldo;这是严重违反内部纪律的行为！

&rdo;凯特激动得嗓门发尖。

谁都没有搭理激动的凯特&iddot;霍克。

托马斯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先生，先生疲倦地冲他点点头，然后下巴指了指汤姆&iddot;恩遮拨斯。

托马斯&iddot;莫兰特明白了：此刻，彻底出卖了布来恩教授的格林姆&iddot;格雷就在汤姆手中，而且多半是在7楼，被汤姆精选负责今晚通讯中心值班的2名手下顺便看管着。

&ldo;可以肯定，&rdo;托马斯&iddot;莫兰特决定先不给先生打气，反正事情已经糟糕透顶了：&ldo;关于黑管要和布来恩教授见面的要求如果也是来自15号小组，先生们，现在我们基本可以得出结论――这是个圈套，黑管是德国人的诱饵――15号小组应该已经被德国人渗透，但至少报务员没有被策反――否则我们还会继续收到他的电报――德国人的目标是我们这边的大人物！

这次无疑是准备对情报界鼎鼎大名的教授动手。

&rdo;

&ldo;已经把瑞士所有的行动人员都派到教授身边了。

&rdo;汤姆干巴巴地说。

&ldo;唯一让我们看到希望的机会会发生在德国，&rdo;托马斯注意到：听见自己这句话，先生的眼睛里露出了希望，连他的身子都立刻坐直起来了，于是就微微一笑接着说下去：&ldo;……布来恩教授这次犯了很多错误，&rdo;他开始按照话语依次搬动自己左手的手指，&ldo;第1个错误就是不应该隐瞒先生，他应该明白其中的道理；第2个错误就是他自己不应该亲自去瑞士，他忽略了他本身巨大的情报价值和政治价值；他第3个错误就是不应该将两名刚招募的新人派遣执行这样一个违规的复杂任务，但是，这个第3点错误恰恰就是这次教授做出的唯一正确的决定！

&rdo;他将伸出3根手指的左手突然合上，然后伸出拇指使劲挥动了一下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