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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她拍拍胸口，还好没坏。

又拿出小手帕来，将上面沾着的灰尘细细擦拭。

等梅花枝擦干净，步莨起身看向仍站在原地的姑姑。

她这才注意到姑姑神情，仿佛仇视般瞪着她手里的梅花枝。

忽而姑姑视线移至她眼中，虽是稍纵即逝，但那瞬间，步莨第一次从姑姑眼里读到了&lso;怨&rso;。

步语萱见她呆愣状，霎时敛下心绪，露出往日和善笑颜，上前正要摸步莨发顶，被步莨一手挡开。

步语萱手掌顿在半空：&ldo;阿莨？&rdo;

步莨淡然看了她一眼，没再开口，转身跑开。

她知道这样很没礼貌，定会被爹爹说，可她下意识就想远离姑姑，虽然她理不清这理由，却有不好的直觉。

次日，魔宫‐‐千赭殿书房。

步莨瞧看侍女们端来的白花瓶，要么透着青色，要么透着灰白，就是没莹润无暇纯白如雪的。

她视线转在案桌上正儿八经看书的男人：&ldo;堂堂魔帝……&rdo;

魔帝耳尖一动，眉梢突突。

纵横天地、雄霸一方的堂堂魔帝不曾惧怕什么，最怕的就是自家女儿语带嘲讽的开场白。

他把书放下，皱眉深思道：&ldo;不如让人给花瓶刷上白漆？&rdo;

步莨但瞅不语……

魔帝又认真思忖一二，同旁边的漆伯说道：&ldo;喊城里的工匠来吧。

&rdo;

漆伯为难道：&ldo;魔界土质偏红，铁量较高，烧出的釉彩多少会有浅青色，再好的工匠也造不出纯白瓷器。

&rdo;

&ldo;何地土质适合？&rdo;步莨率先问出。

漆伯礼道：&ldo;回公主，距离最近的，当属天虞山温泉崖旁的土质最适合。

&rdo;

步莨一听即刻起身，风风火火踏步出门。

又有理由去天虞山，步莨捂嘴乐不可支。

魔帝瞧着她低头肩膀颤颤的背影：&ldo;阿莨是怎的了？&rdo;

漆伯笑道：&ldo;小公主当是非常开心。

&rdo;

开心？魔帝不解：&ldo;天虞山那冷飕飕的地方，她还去得这么开心？&rdo;

&ldo;应当是因为能见到北霁帝君而欣喜的。

&rdo;漆伯直言挑明。

魔帝了然点点头，忽惊得一愣，站起来抖着指头：&ldo;你，你是说阿莨对曦华……&rdo;震惊得结结巴巴也没道出完整问话。

步莨身形一直未完全长开，他便从未关心过她的女儿家心思，只觉她仍旧纯真懵懂，哪知她早已生出了情愫，作为父亲竟没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