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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笑:“我姓安,一介散修,道友不必多问。
敢问道友,这是哪里?最近的陆地又是哪里?”
安云暗想,不知道宁向直和姑苏道人谁胜谁负,可以肯定的是无论谁胜出,必然不能全身而退,身上必定带伤。
但金丹修士再怎么受伤,杀她也是毫不费力,她的行踪岂能随便告知他人?
海老见她丝毫不提自己的来路,心下越发起了疑心,又投鼠忌器不敢贸然行动,只好道:“这里是东海,老朽带着侄儿侄女前往栖霞岛。”
东海?
安云眼前一亮,运气还不算太糟糕,不是靠近北冥的虚无海,也不是靠近南疆的南海,而是毗邻临海洲的东海。
栖霞岛是七禽门的门派驻地,老人是七禽门中修士,这也说得过去。
“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安云问。
“老朽姓海。”
安云诚恳道:“海道友,我的确对船队没有任何恶意,只为暂时躲避仇家,借船代步罢了。
你若相信我,请当做我不存在,一切自便。
一旦海船着陆,我自会离去。”
海老沉思良久,心里无可奈何。
对方小小年纪已是筑基修士,怕是来头不小,追杀她的人实力可想而知。
一旦被对方发现自己竟敢帮忙藏匿她,少不得又是一场横祸。
但她摆明了要借船避祸,自己要是不答应,她就要以船队所有人性命威胁。
其他护卫自己可以不在意,但褚英和蓝心他却不得不在意。
也罢,暂时听天由命吧。
沉思过后,海老无声的消失在船底,从新回到了船舱。
安云重新闭上眼睛,屏住呼吸,转为内息。
封锁身上所有毛孔,不使一丝气息外放,心跳半个时辰才轻微跳动一下,周身血液停滞,放佛死人一般贴在船底处。
有鱼儿游过她身旁,好奇了看了两眼,又用鱼唇轻触,她却像是化身为船底的一部分,不动不理。
安云施展的是一种名为枯木术的潜藏神术,前世她以三枚筑基丹的代价,从一个没落的修道家族换得这门枯木术。
那个修道家族的开宗老祖宗是一名元婴大成修士,在修道界赫赫有名,尤其是独创的枯木术更是潜藏术中的数一数二的秘术。
安云就曾经仗着枯木术逃过多次追杀,因而对自己的潜藏术颇有自信。
无日无夜的过了三天,安云忽然从沉寂中醒来,眼睛蓦地睁开,将耳朵贴在船底上,仔细感知船上的动静。
她是被一股恐怖的金丹威压惊醒,这股威压她能感应出来,来的人是宁向直。
这么说,姑苏道人输了?
输就意味着死,安云比谁都明白,玲珑锦绣台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管宁向直和姑苏道人谁胜谁负,输的人必死无疑。
安云控制着心脏因恐惧跳动,心神完全晋入一种死寂的状态。
此时正是关键时刻,她绝不能露出马脚,哪怕是一丝悸动,都会被宁向直感知到。
到时候,她万无幸存之理。
金丹修士的威压如山岳压下,十二艘船上的凡人一个个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望着空中的宁向直又跪又拜。
褚英和蓝心只是练气期修士,哪里能抵抗金丹修士的威压,同样跪伏在地。
海老神情大变,脸上血色褪尽,抹着虚汗来到甲板上,对着空中踩着山河扇的宁向直拱手道:“在下七禽门白鹤堂海无涯,拜见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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