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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再次紧问。
女人又点点头,笑道:“多亏了小郎中,我家小娘总算是能吃药了,发了汗,才睡下。”
“哎呀,你这个娘子怎能如此不小心,快快带我上去瞧瞧,万一你家小娘有性命危险,我看你怎么活。”
说着,老人就要跨进门。
女人的脸色白了白,却是挡在门口,并没有让老人进去。
她沉声说道:“孙郎中,你这是什么话,我家小娘好不容易能吃得下药,你为何诅咒我家小娘!”
孙郎中瞧着女人,恨声道:“莫要耽搁时辰,若非我瞧你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过得苦,又怎会管这等闲事,你若是再耽搁时间,才真是害了小娘。”
“孙郎中,您好歹把话说清楚,我家小娘到底如何?听你这意思,好像这小郎中要害了我家小娘似的。”
女人瞧着徐卓凡蔫蔫的被三个家丁反手压住,颇有些愧疚。
孙郎中从怀里拿出一张方子,“这可是他开的药?”
孙郎中指着徐卓凡。
女人瞧了一眼方子,惊骇自己竟然忘了把方子带走,不过这方子以前孙郎中给家中女儿治病的时候开的一样,倒也不会如何。
“是啊,除了一味生赭石粉末,其他的药跟您开的一样。
这方子有问题?我家小娘先服用了生赭石粉末冲的水再喝药,并未出现呕逆。”
孙郎中指着其中一味生石膏粉,“你仔细瞧瞧这味药,我开的是二两。
本以为这二两已经算多,他却直接开了一斤。
生石膏性寒,你家小娘体内本就重热,若吃下大寒之物,怎么可能不出事。
快快让我上去瞧瞧,这时间再耽搁下去,小娘的性命真得被这庸医害了不成。”
女人的脸色有些松动,她不懂医,可也看得出自家小娘吃了药之后发了热,体内的热症散了出来,该是好了。
她虽是个女流之辈,却也不是不懂道理的,可孙郎中如此一说,竟让她有些拿不准。
可终究还是让孙郎中一人上了楼。
徐卓凡的脸色不大好看,当孙郎中指着药方上的一斤生石膏粉的时候,他的脸色比刚才更难看。
他绝对不会拿病者的性命开玩笑,这家的小娘热症太厉害,若生石膏不多放些的话,又怎会拔出得了热症。
女人跟着孙郎中上了楼,这孙郎中六十又三,在城中的声誉很好,被她请到家中给小娘看过两次病。
对一个老人,她倒是没有太多的防范。
孙郎中对女人的家也算是轻车熟路,兴许是心系小娘的病,竟走在了主人的前面。
已经是唐突,他却并未发现,开了门,走到小娘的床前,见小娘睡得熟,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他赶紧拿了凳子坐下,认认真真的给小娘把脉,可越是认真的把脉,他越发的心惊。
再掰开小娘的嘴,看了看舌头。
一张老脸若有所思,可任谁都能看得出孙郎中的心情不大好。
女人毕竟是担心自己的女儿,见孙郎中撤了脉,急急的问道:“我家小娘如何?”
孙郎中的唇角抖了抖,终于从干老无光的唇中吐出几个字,“病已见好。”
只四个字,却让女人心中的石头完全放下来,不说药方的事儿,这孙郎中的诊断却还是信得过的,孙郎中从来都没有错诊过。
“我就说,那小郎中虽然年轻,可我瞧他知道小娘呕逆吃不下东西的时候,连想都不想就加了以为生赭石粉末,虽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可小娘吃了之后再喝药,就没有把药汁吐出来,该是有些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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