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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发的哨兵下意识抬起身体,往前靠了一点。
监察室里反常地没有人,但是鄀九州没有掉以轻心,光是进门前透过门缝粗粗一扫,他看到的摄像头就不下五个。
说起来摄像头的这个数量……也有些反常了啊,又不是有金库一类的地方还需要多角度监视,这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医院而已。
躲在死角的哨兵试图调准眼球的焦距,但是哪怕他能远望到数千里之外的事物,只要不会透视,他也没办法将自己的视线穿过障碍物。
啧,那个桌角实在是太碍事了。
还得在出去一点。
他屏住呼吸,仔细倾听五个摄像头极为细微的变幻视角的运转声,计算着监视的空当。
还有三秒,两秒,一秒。
来了!
鄀九州抢着机会从桌角后探出头,第一眼看向操作台上漂浮的几个监视光屏。
三个并列的光屏上,只有最后一个光屏中有人活动。
穿着白大褂的几个医生围成一团,而他寻找的那个人正无意识地躺在中间的手术台上。
后颈苍白的皮肤衬着鲜红的肌理,颜色对比下无比刺目。
若不是还能看到被切开的创口边露出一角的动脉血管一跳一跳,他简直要怀疑他认识的那个小白脸现在是不是变成了死小白脸了。
下一秒他马上缩回桌角后,一个摄像头恰好擦着他的头发扫过刚才他上半身所在的区域。
想要拍到他是不可能的!
他好歹潜伏成绩是第一名啊。
哦,现在是第二名,第一名是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个家伙。
回忆起自己被夏佐夺走四个实践课第一的事实,鄀九州轻轻哼了一声,然后才把这些杂念放下,开始思考现在到底是个怎么的情况。
从前台的那个向导妹子的话来看,夏佐的这个手术是按照流程被记录在案,并没有什么违规之处的。
从手术室内的氛围看,手术进行的很不顺利,不然那几个医生不会一筹莫展。
还有那个在手术室还接通讯的是谁啊?哪怕他不是医生也知道这种行为是违反工作要求和职业道德的好吗?
他回忆起出现在那个接通讯医生面前光屏上的那个容貌猥琐的中老年,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那个人的长相很恶心。
手术室中安装的收音设备效果格外好,一直等不带下一次空当的鄀九州缩在桌子背后,听到那个接通讯的医生挂断视频,似乎很忧愁地叹息一声。
“把操纵者三代用着这么一个失败的东西上,实在是太划不来了。”
鄀九州眯起眼。
失败的东西是指什么?
或者,是指谁?
还有操纵者三代,这个名字听起来好像有些耳熟啊,他一定在哪里听到过,不是最近,应该是几年前。
就在他苦思冥想的时候,负责人开始招呼共同手术的医生再给夏佐打一针麻醉剂,看到微微起伏的脑波恢复到无意识的平静状态,负责人抹开额头的冷汗。
“尽管不能觉醒,不过抗药性很不错啊,如果有机会真想研究一下,哪怕是失败品也能让我在向导基因方面的研究有更大进展吧。”
偷听的鄀九州:“……”
怎么越听越像正在进行违法试验,做这个手术小白脸真的没有问题吗?
第二次监视空当来到,他再次探出头看向大屏幕,上面显示的画面个之前没有什么差别,接通讯的医生似乎是领头地位,吩咐其他人好好看着后摘下手套,解锁关闭的手术室大门。
他要出来了!
意识到这一点,鄀九州立刻原路返回,躲在监察室的门后看着那个领头医生风风火火离开后才回到手术室外的走廊上。
一边在心里一遍遍问自己他到底是在干什么啊,他一边唤出光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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