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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躁地道,“你以为我想这么做吗?母亲之前和我说什么,你知道吗?她说,十几岁的女孩子,卖给教坊或者别人家里,正好!
她也不想想,真做了这种事,咱们还能抬得起头?”
元非鸢本想来寻她母亲,早就走到了外头,正待敲门。
但听到这些话,她身上的温度一分分地流逝干净,双脚死死地站在原地,再也没法前进一步——
想卖了她换钱的祖母?呵,她可没有这种祖母!
至于一心只教圣贤书的元光耀,差不多两耳不闻窗外事。
其实也不是他不关心,而是别人见了他那一身正气,嚼舌根的心都歇了。
而州学的学生都上了十四岁,不能算不懂事的年纪,也知道别家的家丑不能乱说。
所以,元光耀只觉得气氛有点怪,但并不知道到底怪在哪里。
为啥大家都用那么复杂的眼神看他?莫不是今天的课程太难?那今天就不提前放学了,再讲一遍!
学生们自然不知道夫子的想法。
若他们知道了,一定会一口血闷在喉咙里。
至于别院那头,要人着意打听,元非晚自然对这种发展一清二楚。
“这么快?”
刚知道的时候,她自己都吃了一惊。
昨天刚放消息出去,今天就被抓去了县衙……她该说自己太英明神武还是她二叔太性急?这么半天都忍不了,还能做点啥!
“确实。”
元达对此表示赞同,“看胡县令的意思,他是绝不姑息的。”
元非晚想了想这前后关系,不得不承认元光宗这回真是撞到了枪口上。
“胡县令的三年任期眼看就要满了,二叔这运气真是不好。”
此话一出,元达立刻明白了胡县令的坚决处理态度是为了什么。
“那这是不是说,等上头的批复下来,这事儿就板上钉钉了?”
元非晚点头。
捉|奸在床,还有什么翻案的可能?胡县令还要他的乌纱呢!
“现在就板上钉钉了,只是差一纸判决。”
元达和谷蓝一起点头。
“可是,大娘,还有偷东西这回事呢!”
谷蓝忽而想起来,“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元非晚赞许地看了她一眼。
“什么话,当然不可能。”
她说,语气轻飘飘,内容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那要咱们再放消息吗?”
元达立刻问。
元非晚笑了一笑。
“这次倒是不必了。
若我没料错,二叔会自己说出来的。”
……什么?元光宗自动认罪?不可能吧?元达和谷蓝全狐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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