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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道隆那慈眉善目舒展开,还真隐隐带了点菩萨气,他手臂一转,自然地抹上了自己那油光水滑的秃脑瓢,不管是李肆被告造反,还是见他不跪,似乎没听到也没看见。
李肆微笑:“我的庄子里出了内贼,庄人看到他进了白大人的衙门,这是来领人的。”
这时候他才向田青看去,目光里没有一丝怒恨,只有沉沉的怜悯。
自打矿场麻风事之后,他再没对这田青怎么留心,就当是一般人对待。
之前坚持要向刘瑞田青发出邀约,对刘瑞是存心钓鱼,对田青则是想着田大由的身份特殊,怎么也要把他儿子拉进来。
这次盟约,刘瑞不入,找机会赶走了事,田青不入也没什么,以后只要继续呆下去,各项事业都起来了,以后总会入的。
如今两人都入了,刘瑞是什么心思,他就再清楚不过,给过刘瑞机会,却非要拿命来搏另一场富贵,就别怪李肆要取走这命。
可没想到,一饵钓起两鱼,这田青……比刘瑞还能搏呢,这家伙到底是在搏什么呢?只是将云娘之死怪到他头上?可真是这样,却拉着所有村人下水,这田青的心肠……死不足惜啊。
田青还跪在地上,却硬着脖子直直和李肆对视,目光里再没寻常偶尔撞见他的惶恐和逃避,反而涌动着李肆难以理解的得意,李肆甚至都能听到田青在对他呼喊,你完蛋了!
“可是这……”
白道隆不再言语,这复杂的状况他还没理顺。
周宁举起盟书,想说这田青手里可握着你造反的证据呢。
满是红手印的盟书上,一行大字晃过,周宁眼瞳再度扩散。
他仔仔细细看了一通盟书,面目顿时涨得通红。
“混……混蛋!”
周宁猛然一脚踹在田青身上,将他踹得滚葫芦乱转,还把白道隆吓了一哆嗦。
“拿着保甲约书跑来告人谋反!
你当总兵衙门是小儿玩沙的地方!
?”
周宁咆哮起来,白道隆差点被口水呛住,这是什么破事!
?
“叉出去……不,绑起来!
抽个半死再给你!”
搞明白了情况,白道隆也是气得打哆嗦,后半句是对李肆说的。
自己这总兵衙门虽然破败,可他好歹也是总兵,这不是把他当傻子玩么?
田青如雷轰顶,好一阵才醒过来,保甲约书?
这时候他直恨自己为什么没去上蒙学多认几个字,居然连那盟书到底写的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大人!
可他们真的歃血过啊!
小人愿以性命作保!”
他挣扎着指向李肆,周宁憎恶地喝道:“你的命值什么?能保什么?”
眼见这田青被绑了起来要抽鞭子,白道隆挥手:“等等……”
他指向还在一边像个没事人笑着的李肆。
“你说,他们真的歃血过?”
周宁一怔,脸色也缓了下来,他已经明白了白道隆的心意,这可不正是摆布那李肆的好机会么?
歃血为盟可跟真正的举旗反朝廷有区别,关键得看约的是什么。
而歃血按谋反论罪,不过是法令而已,具体怎么操作,还得看执法者的手腕。
用这无物证的歃血为盟致李肆于死地,既费力又不合算,根本就是白痴行径。
白道隆想的不过是把这事当把柄,能将李肆搓圆捏扁,当之前的狗腿子钟上位一般使唤。
田青正要开口,李肆嗯咳一声,“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