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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3页）

靡音从未擦拭过眼泪，每次哭泣，都是青兮将她搂在怀中，用散发着冷香的锦帕替自己拭去泪水，轻柔地，爱怜地。

现在，她必须学会自己擦拭眼泪。

靡音仰起脸，看着第真机，眼中没有恨，也没有怨，只有宁静，觉悟后的宁静：&ldo;我留下，你别打他了。

&rdo;

高远修立即握住靡音的双臂，嘶声道：&ldo;不，我不会留下你一个人！

&rdo;

靡音看着远修，这个纤细的，苍白的少年，他的脸庞，是干净的，他的皮肤，白得近乎透明，他的眼睛，蕴满了星辰，他的睫毛，瑰丽浓密。

但他的嘴角，已经青紫，染着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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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

靡音用自己的袖子，轻轻替他拭去那些鲜红的血，她的声音也是轻轻的：&ldo;远修，你一定要走。

&rdo;

&ldo;不行，靡音！

&rdo;高远修的手深深陷入她的肉中，眼神坚决：&ldo;我这辈子都不会抛下你的。

&rdo;

&ldo;你不是抛下我，你是帮我。

&rdo;靡音像是在哄着一个孩子：&ldo;远修，我要你变得强大，强到能够杀死殷独贤，明白吗？我要你杀死殷独贤。

&rdo;

&ldo;不，你是在想办法逼我走。

&rdo;高远修的力气大得吓人，他牢牢握住她的手臂：&ldo;就算我死，也不会抛下你。

&rdo;

可是，话音刚落，高远修便感觉到后颈一阵疼痛，他眼前一黑，慢慢晕了过去。

但在昏迷前，他清楚地听见靡音的声音，像魔咒一样在他耳边萦绕：&ldo;远修，等你强大了，回来帮我。

&rdo;

第真机收回手，看着跪在地上的靡音，很久很久之后，才说了句话：&ldo;丫头，别怪我，这是你自己的命。

&rdo;

命。

靡音在心中喃喃地念着。

她的命。

这是她的命。

第真机将昏迷的高远修扛起，大跨步走到门口，然后停下。

当时的阳光很刺眼，靡音看不清他的身影。

第真机没有回头，只是静静说道：&ldo;这里恐怕已经待不了多久了，你还是早做打算吧。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