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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第2页）

白厅内，伊丽莎白拉着年轻的小侍女，站到另一个姑娘面前，搭起她们的手，强迫她们跳舞。

&ldo;陛下……&rdo;小姑娘很是为难，委屈地哀求道：&ldo;我不太会，可以不跳么……&rdo;

&ldo;你是在违抗我的命令吗?&rdo;声音骤冷，板起面孔。

&ldo;没…我跳…&rdo;

音乐响起，熟悉的舞曲，伊丽莎白端坐于王座上，饶有兴味地看她们踩着节拍旋转，眼底仿佛渗出朦胧的白光，透过它，看见了一些记忆中的景象。

那时，她带着小玫瑰跳舞，胆小的女孩儿紧张得手心直出汗。

是圣诞节的晚上，她吻了她。

&ldo;哎哟……&rdo;

两个小侍女不慎摔倒在地，音乐被迫停止。

伊丽莎白眼前的景象倏然消失，小玫瑰不见了，抬眸那瞬间的慌乱仅仅是几秒，她沉着脸，一言不发地站起来。

所有人都紧张兮兮地看着她。

然，她只是缓缓转过身，朝侧门走去，离开之际，丢下一句含糊不清的话语：

&ldo;她跳舞的时候没有摔跤。

&rdo;

4月，沃辛汉病重，生命垂危。

伊丽莎白接到消息后，急赤火燎地赶来。

年近六旬的老人躺在家中床上，须发花白，满脸褶皱，忍受着头、胃和背部的持续疼痛，就是不肯闭眼休息，即使连呼吸都感到费力。

看到女王，他忽然恢复了些精神。

&ldo;陛下…您来了…&rdo;伸出手，气若游丝。

伊丽莎白连忙握住他的手，眼中泪光朦胧：&ldo;连你也要离开我了吗?&rdo;

&ldo;这辈子…我很荣幸能效忠您……现在您已经是…一位成熟贤明的君王…不再需要我了……&rdo;艰难挤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他想再次虔诚地亲吻她的指尖，可惜做不到。

一滴滚烫的泪落在他胳膊上。

在他面前，她可以无所顾忌地流泪，让那些什么狗屁尊严都见鬼去吧!

&ldo;您能吻我一下吗…&rdo;

&ldo;好。

&rdo;

伊丽莎白毫不犹豫地答应，俯身吻了吻他的额头，而后紧盯着他虚弱苍白的脸，低声抽泣。

&ldo;谢谢陛下…我好开心…&rdo;

沃辛汉看着她，嘴唇微微蠕动，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可是眼皮越来越沉，呼吸得力不从心，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一点点被剥离，无法再控制肢体。

蓦地，他闭上了眼……

握着他的手，伊丽莎白再也绷不住了，失声痛哭。

她的右手，没了。

许久，躲在门外的埃莉诺，悄悄走了进来，将手上的信递给她：&ldo;陛下，这是弗兰的遗书，他说一定要交到您手上。

&rdo;

跟自己相似的脸，像自己一样老。

埃莉诺是四个孩子的母亲，两个孩子的外祖母，而她，什么也没有，孑然一身。

接过遗书，她小心地展开读起来，篇幅并不长，只是每一句都让她既惊讶又无奈。

这哪里是遗书，分明是情书。

&ldo;你看过吗?&rdo;扬了扬信纸，询问。

埃莉诺摇摇头，一脸好奇：&ldo;写的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