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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许诺似是心情不好，从昨天夜里到现在都与她们不说一句话，见了石袖也只是勉强笑了笑，好似是有什么心事。

见石袖跟着许诺进屋拿伞，织宁疑惑地问苏蔷：&ldo;这是怎么了，一大早就沉着脸，一句废话都不说，不像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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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苏蔷觉得她应该知道原因：&ldo;她每年都会有一天是这样的，只是以前你没有留意罢了。

&rdo;

织宁凑过来追问道：&ldo;哪一天啊?&rdo;

&ldo;她的生辰。

&rdo;苏蔷轻叹了一声，道，&ldo;三年前，她就是在这一天被她家里人送到琉璃的。

&rdo;

织宁恍悟，终于明白。

说是被送到琉璃，其实就是卖过去的，更何况，那时琉璃也曾流传许诺还是被从小将她养大的夫家给卖到琉璃的。

与她同乡的一个嬷嬷说，许诺家贫，十岁时就被卖到夫家做童养媳，但她的未婚夫比她还要小六岁，也算是她一手给拉扯大的。

可还没等她未婚夫到谈婚论嫁的年纪，夫家一时发达，很快便嫌弃她，趁着还未成婚将她卖到了琉璃。

她的心思谨慎剔透，处处留意事事关心，但对所有人皆是不冷不热，从不向人敞开心扉，可除了生辰那天之外也不会如此沉默寡言。

也想起了许诺的身世，织宁心头一软，往屋里探了探头：&ldo;我们也不敢给她过生辰，但我看她和石袖关系还蛮好的，竟然与她说了这么大会儿的话。

&rdo;

&ldo;她能有个说话的人也是好事，&rdo;想了想，苏蔷道，&ldo;以后不要提许诺的身世了，免得她听到了又要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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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到了暮晚仍没有停下的意思，正如石袖所料，厉姑姑传下话来，让各院把院门打开，派人巡查，不必值夜。

她们收拾好了东西，正准备关门睡觉，却听消息传来，今晚排了许诺巡夜。

若在往日，许诺定会不惜大闹浣衣局来弄清这安排是如何下达的，但许是因为她心情低沉，竟一言不发地将巡夜的安排领了下来。

苏蔷本想先替她一次，却被她冷言冷语地给回绝了，也不好多说，便不再管她。

关门前，她看见石袖过来还伞，怀里似乎抱着一壶酒，直接朝在院中凉亭中坐着的许诺而去。

借酒消愁，又能以酒祝寿，看来石袖是已经知道许诺的心事了。

她放了心，将门关上，和织宁阿岭一起熄灯睡觉。

雨下得很大，打落在青砖灰瓦上，掩住了这天地间最嘈杂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