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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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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这死丫头闭嘴！

&rdo;唐天霄气急败坏，一对凤眸完全失了寻常的优雅闲淡，密密地布着血丝，一时也看不出，到底是因为伤心，还是因为愤怒。

眼见他冲上前来，伸手似要拉扯我，我早已绷紧了的身体立刻向后一缩，几乎毫不考虑，拔出暗藏于袖中的利匕，扬手便划向他。

唐天霄失声惊叫一声，伸出的手掌迅速缩了回去。

我黯淡一笑，反手将利匕刺向自己胸口。

&ldo;你疯了！

&rdo;唐天霄呼喝着，一掌迅捷击向我手腕，另一只手已劈面将匕首夺了过去。

南雅意说得没错，他的确用心习过武，身手极敏捷，纵然我在绝望间用尽全力，也只将自己的前襟划破了一个小口子；反是他空手夺匕，手指被那锋刃划破了，此时正沥沥滴下血来。

屋中的异常已经惊动了外面的宫人，有内侍在外呼着&ldo;皇上&rdo;，急急拍了两下，忽然被大力将门撞开，直冲进来。

我咬紧唇，冷冷地盯着唐天霄一言不发。

唐天霄倒似比我还紧张些，即刻收了利匕，又将受伤的手急急拢到袖中，才收了惊惶，转头向那些内侍喝道：&ldo;谁让你们进来的？朕正和婕妤闹着玩呢，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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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们面面相觑，迟疑着不敢离去。

唐天霄的脸上慢慢漾起散淡不羁的轻笑，&ldo;怎么了？难不成朕的这种事，也要你们帮忙？&rdo;

他说着，双手露出，已变戏法般藏去了匕首和血迹，一边拖着我往床榻边行去，一边解了自己的中衣束带来捆我的双手。

内侍们顿时窘迫，再不敢多置一辞，急急奔出屋去，紧掩上门。

待人走光了，唐天霄才将作势缚我的衣带扔到一边，坐在床沿上，懒懒地仰头躺倒，叹道：&ldo;雅意说你聪明，还实在是走了眼了。

比你更笨更蠢的女人，这宫里只怕找不到第二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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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默站在一边，虽摸不清他的心思，但也看得出他刚才对我已是全心维护，不然就是他否认我想刺杀他，凭着突然出现的利匕和他手上的伤口，宣太后或摄政王便不会容我再活着。

大约感觉出我不再敌视，唐天霄的唇边掠过一丝宽慰，声音却低了下来，&ldo;不过雅意有一句话说对了。

如果被送入摄政王府的是你，唐天重娶回的，绝对只是个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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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屏住了呼吸，&ldo;她什……什么时候说的？&rdo;

&ldo;就在……发现弄错的第二天，朕坚持要再见她最后一面，母后才勉强答应了。

清妩，你知道么？雅意很聪明，她早就猜着你才是唐天重的意中人。

可她告诉我，你把自己压抑得太深太苦，根本接受不了任何的变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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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玩着自己的衣带，忽而用力一拉，绷得笔直，&ldo;就像一根弦，绷得太紧，稍有外力袭来，立刻就断了。

雅意说，若不是有你，等周兵攻入瑞都时，朕可能连她的骨头都找不到了。

她离了朕还不至于寻死觅活，可你若被逼嫁，只有死路一条。

她不想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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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雅意……

眼睛中温温热热，连脚下都浮软地站不住了。

我倚着雕花床栏坐下，低声道：&ldo;她怎知我一定会寻死觅活？我……我不过是个寻常的宫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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