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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陈镜予眯着眼睛看一眼靶数，&ldo;打得不错。

&rdo;

我喜滋滋地说：&ldo;我在重庆受训时军事技能次次第一，伏龙芝的教官都夸我来着。

&rdo;

&ldo;夸你弹夹换得好么？&rdo;

诶这个嘲笑的口吻是怎么回事。

我低头看一眼弹夹，好好地待在它该待的地方上，&ldo;有问题吗？&rdo;

陈镜予拿指尖轻轻敲敲她腕上戴的表的表壳，&ldo;超过十秒。

鬼子的三八式。

步。

枪。

射速765米每秒，十一年式轻机枪弹头初速756米每秒，至于重机枪，77毫米口径的九二式倒是对你有利，不过不是因为射速，而是它老卡弹夹。

&rdo;她露一个讥讽的笑，&ldo;你觉得你能在密集的子弹网中精确又冷静地算出弹道风力，避开并且还击吗？&rdo;

我不能，阿基米德都不能。

陈镜予拿手弹我脑袋，&ldo;用了些技巧就得意洋洋，上了战场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rdo;

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我没敢反驳我是后勤技术人员，战场根本轮不到我来上。

&ldo;那你教我？&rdo;

&ldo;教倒是不必，现在子弹紧缺，你还是给后勤多留点杀鬼子吧。

&rdo;她站到我身后，一说话呼吸就喷到我耳旁，&ldo;你能够在撤离时自保，我就谢天谢地了。

&rdo;她自身后握住我的手，手一滑就贴着我的指节握住枪托，&ldo;你的站姿和握姿都没问题，你虽看不上军统的手段，但必须要承认他们教你教得很好。

但是战场上枪弹无眼，在撤离时就更加混乱，你不能靠警卫护着你，在死亡面前谁都有可能腿软。

你只能依靠你自己。

&rdo;

她握着我的手使力，胳膊汇了一条直线，骨节分明的手常年裹在手套下显得异常白皙，&ldo;反击是次要，最重要的是活下来。

像你的射击手法，那简直是给鬼子立了活靶子。

&rdo;

我心里突然一紧，她这话说得太平淡，就像是在交代后事遗言一般，我这人爱多想，想及此就赶紧转头去问她：&ldo;但是你在我身边啊。

&rdo;你会保护我的。

她的眼深邃如海，突如其来下还来不及隐去常年待在军队的戾气，我靠她靠地太过近了，她的呼吸都能感觉到到。

我的心砰砰跳起来，原本还是有限循环小数，现在跳得厉害，成了某个无限增长的函数曲线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