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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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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黑暗里女人的战争（5）

&ldo;什么时候动身?&rdo;我低下头，心里略有几分惆怅。

吴先生不是我惟一的客人，但是交往了这么久却还始终维持在朋友的分寸上，这一点和别的男人多少有些不同。

现在我明白他为什么今晚要送我礼物了，是在对我们的交往做个总结吧?

&ldo;就这几天吧，还有些零碎事儿要处理。

&rdo;他揽住我肩膀，&ldo;走之前，我大概没时间再来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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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明天上午你有时间吗?&rdo;我忽然转出一个念头。

他这样的人，虽然在梅州时似乎对我颇有情义，一旦离开，会转身便把我抛到九霄云外的。

不，我一定要在他走之前最后一搏，捞取最大的利益才放他走开。

从前八大胡同一等小班的姑娘接客，都不会太热情，更不会轻易让客人留宿。

客人们以得到花魁姑娘的一夜情为荣，但是姑娘们如果只被客人温存一夜后即抛开不再来，则是件丢尽面子的事情。

所以她们开始会淡着客人，吊着客人的性子，让他一点点地讨好自己，得来不易才会珍惜，态度远比今天的豪放女们尊重。

但是适当的时候，她们会忽然变得很主动，像冬天里的一把火，格外燎人。

如此，那客人才会相信这姑娘对自己是真心，是动了情，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才会舍尽千金搏一笑。

家学渊源。

我知道应该在什么时候点燃这把火。

&ldo;明天，上午，我们能再见次面吗?&rdo;我微仰着脸，专注地望着他。

我知道这个角度的我看起来格外天真。

他有些震动，温柔地问：&ldo;怎么?&rdo;

&ldo;我想约你去泮坑拜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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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信神?&rdo;

&ldo;以前不信，但是，我知道你信。

&rdo;反正明天打算上一次山的，正好乘机卖人情。

我将头垂得很低很低，仿佛在忍泪，停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抬起头来，很艰难很低声地说出我的邀约：&ldo;我想在泮坑为你送行，祈祷你一路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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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可以拒绝这样的约会。

阅尽繁花的吴先生也不能。

而且我知道，梅州人多信神，对泮坑神庙十分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