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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页）

说来好笑，朱厚照有个习惯，他很喜欢来有事没事来焦适之房内逛逛，然默默掏出个什么东西就摆放着了，久而久之，焦适之的屋子从空旷变得舒适，朱厚照功劳甚大。

因为林秀已经搬走去五军营的缘故，次间另一侧并没有人居住，而他离开后不久，朱厚照派人把这侧整理后，硬是改造成书房的模样，书架又增多了两个，而焦适之也有了待着看书的地方。

作为一个每天都能看见太子某条评价的人，焦适之对太子的了解日益加深，但那些都是虚无缥缈的未来。

对焦适之而言，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太子直率坦诚，对焦适之的喜爱流露于表，焦适之不是木头人，自然感受颇深。

或许最初入宫有着被迫，或是不愿，但时至今日尽数烟消云散。

&ldo;适之，适之‐‐&rdo;门外忽而传来熟悉的声响，焦适之讶异地放下手中书籍，几步走到门边打开房门，看见衣裳整齐的太子殿下站在外面，笑眯眯地看着他。

&ldo;殿下，你刚才不是……&rdo;焦适之刚才明明是亲眼看着太子换了衣衫准备睡觉，现在这一身衣服并不是刚才的模样。

若是太子命人给他换的，现在定然有人跟着他才是，怎么一个人过来？

朱厚照眨了眨双眼，笑道：&ldo;适之，你是不是忘记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了？&rdo;那古灵精怪的模样，让焦适之有些恍然……他自然是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堂堂一个太子殿下躲在街角，看起来像是个刚被欺负的孩子，连衣服都……等等，衣服？！

焦适之恍然大悟，好气又好笑地说道：&ldo;殿下，你既然会自己穿衣，便不要折腾卑职了。

&rdo;太子内侍没回来这段时间，焦适之每天都早早便起来，小心翼翼地给朱厚照穿衣。

因为太子服侍大大小小加起来也不少，焦适之作为新手，自然不敢懈怠。

他竟是忘了，当初见面的时候，他送给太子的衣服，可是他自己穿上的！

&ldo;适之不是我的贴身侍卫嘛，这贴身二字不就是这个意思吗？&rdo;朱厚照一本正经地从焦适之身边走了进去，感受到屋内温暖的温度，他眼眸中带着笑意，声线微扬，显然心情很好。

焦适之无奈摇头，转身把门关上后，就见太子径直进了他的屋子，随后传来他微带怒气的声响，&ldo;适之想要出宫？&rdo;焦适之一愣，立刻明白太子该是看到了他收拾起来的包袱。

他走进屋内，就见朱厚照看着床铺上的包袱，脸色平静。

但从刚才的声音来看，这心情定然是不怎么样的。

&ldo;殿下，年关时节，卑职总是得回去的。

&rdo;焦适之冷静开口。

朱厚照皱眉，显然从来没想过这个事情，不过片刻后他忽而低声嘟囔，&ldo;早知道就送焦君一程了。

&rdo;

焦适之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轻声说道：&ldo;殿下，除了宫人与皇宫的主人，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在皇宫长久地留下去，所有人都是过客。

&rdo;或许是今日烛光下的朱厚照显得十分孩子气，甚至让焦适之看出了几分委屈，他不自觉地吐露更多。

是呀，除了内侍与皇宫之主，宫女也在二十五岁出宫，侍卫到了三十岁便需要替换，没有人能一直留下去。

朱厚照的脸色微动，视线落在焦适之身上，褪去往日稚气的神色，眉宇间显露出点点淡漠，此时的他更像当日焦适之在储秀宫所见的太子殿下。

&ldo;适之，跟在我这个太子身边，是不是还不如像林秀那样拼搏自在许多？&rdo;朱厚照并没有纠缠这个问题，看着他的眉眼，反倒是问了另外一个完全不着边的问题。

焦适之淡声说道：&ldo;人各有志，有人愿遨游三千丈争取功名光宗耀祖，也有人愿一人一孤舟蓑笠自在飘摇。

这种事情，不是看他人怎么想，而要看自己怎么想。

&rdo;

朱厚照挑眉，&ldo;哈哈，适之，我一直很好奇，为何你有能力，却不去为你自己洗脱名声？就算你之前没有，你现在是我的人，这点小事要解决还不容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