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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2页）

每个与鞠婧祎经历的时刻，都在她心中加深一分痕迹。

&ldo;她总是这样，什么都闷在心里不告诉我。

我可真是傻，她不说，我怎么也就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呢？&rdo;

她现在才终于理解司年安话语间的深意。

因为当年那个小姑娘，鞠婧祎把自己逼上朝堂这个绝路，而如今又因为她，鞠婧祎连自己仅有的绝路都堵死了。

司年安就是害怕她这样，才忍不住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以或讽或嘲的方式变相提醒逼迫鞠婧祎放弃。

而她，一无所知到如今。

&ldo;你。

&rdo;叶衡起想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赵嘉敏低下头，带着哭音道，&ldo;我居然现在才明白，对你们来说，鞠婧祎有很多个，但是对于赵嘉敏来说，鞠婧祎只有一个。

&rdo;

&ldo;这些都不重要。

&rdo;叶秉余看着她如此难受，无法再强硬下去，但也不得不轻声打断她，&ldo;现在的她只需要你的一个选择，是原谅，还是不原谅。

&rdo;

这更是两个难以抉择的选项。

感情告诉她，不应该原谅，绝对不能原谅，季远道必须付出代价，就连欧阳师，也必须付出代价，但是理智又告诉她，她不原谅，任由鞠婧祎这么做，除了毁灭所有人，什么结果都得不到，更不用说在这与梁国递交合约的份上，如果闹得内政不稳，极有可能给梁国机会。

她到底，该怎么办？

私心和大义，看起来仿佛很好抉择，可真正到了自己亲自面对，又如何能轻松的站在大义那方。

从再次睁开双眼回到这世间，到开始接近鞠婧祎，她的心中一直都记得要复仇，让那些欺辱王府的人付出代价，但是，那些人，并不是普通人。

他们势必会影响到整个大晋，父亲心心念念的四海升平、八方宁靖，便会受到影响。

原谅，还是，不原谅？

&ldo;鞠婧祎！

&rdo;

欧阳师猛然站起身，挥袖将茶盏扔到地上，四分五裂的碎瓷片划过鞠婧祎右边手背，几条凌乱的血线迅速显出，汇聚成一粒粒血珠，落在深色的地板上还有她浅色的袍子上，就像一朵朵冬日盛开的梅花，傲骨嶙峋。

鞠婧祎面色不变，左手拂过右手穴位，迅速止住了血流。

站在阴影处的季兴辰面色晦暗不明，踏出半步，又收了回去，看向鞠婧祎的眼中深了几分。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做的，到底是对是错。

而盛怒当中的欧阳师已经看不到其他的人或事，他喘着粗气，从脸庞红到了脖颈，密密的毛细血管清晰可见，大声朝鞠婧祎吼道，&ldo;你到底要朕怎么样！

你是不是也像那些人一样！

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